有时候我会想,我与谢春风的相遇算不算得上是一场合格的艳遇。
我们之间足够偶然,但是却与香艳的情节毫无关系。我俩最接近彼此的一次也不过是在他宜浔的家里,他戏谑着要吻我。
那实际上也只是为了要吓退我罢了。
谢春风不爱我是必然的,他甚至谈不上喜欢我。可是今晚他愿意与我说说谢秋果的事,我对此应该感到知足。
在船即将进港时,我才意识到今晚停泊的地方就是豆溪。我看着码头上渐渐清晰起来的铁门,有了一种故地重游的感觉。
游轮靠着趸船停下,我穿过挑着担子做生意的小贩人群,找了个能看见登船处大门的清静角落,靠着廊柱等谢春风。
上次来豆溪正逢下雨天,码头阴暗潮湿人又挤,今日天朗气清,我有了悠闲观景的好兴致。路过的一个小贩担子里挑着黄澄澄的橘子,我扬声叫住他买了两只。
“幺妹儿,这个是我们这里有名的耙耙柑哦,甜得很!”小贩一笑,把橘子递给我。
“粑粑柑?”
好好的橘子怎么叫这么个名字。
“耙耙柑,耙耳朵的耙,软和的意思。”小贩没嫌弃我这外地人没文化,耐心地解释了一遍,随手捞起担子里的一只果子扒开给我看。
果皮软软的,轻松一剥就与果肉分离了,里面的橘瓣儿又大又黄,在阳光下颤巍巍肥嘟嘟地发着亮,一看就让人口舌生津。他这广告做得不错,我又多买了几只,装在塑料袋里。
我吃着橘子站在人来人往的趸船上等谢春风,百无聊赖之际吃完一颗果子,剥开第二颗的时候,看见谢春风从船上下来了。
他换了便装,还是黑色圆领上衣和牛仔裤。我叫他的名字,谢春风朝我走过来。
只这等待的一会儿功夫,太阳已经坠成了夕阳,天边晕染出几道橘红淡粉的晚霞,绝美的天色衬了在他的身后。我静静看了会儿,等他到我跟前,摸出一个橘子献宝似地递过去:“吃耙耙柑。”
谢春风接过去,只是把那只橘子捏在手里,看我一眼:“走吧。”
“我们去哪儿?”
“带你去吃晚饭。还是说你想回船上去吃餐厅的饭?”
我赶紧摇头,跟在他身后。
沿着码头的台阶往上走时,我想起上次在这儿遇见的事,“之前我在这里碰见了小偷,还是你帮我把他赶走的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