车按照沿路路牌的指引,把文茵送到了一幢约莫有六七亩占地的别墅门前,几十年的老别墅了,看着院子里花草打理的还不错,毗邻湖边的位置,估计这幢别墅在整个区域内,也应该数一数二的存在了。
文茵走到别墅花园前庭门栏处按响门铃,对讲机里马上传来应答的声音,出来开门的是一个穿着佣人制服的四十左右的中年女人那女人倒也是一点也没有发福的迹象,文茵看她的体型和走路的样子,是个练家子呢,有意思。女人走到门栏前,抬头看着文茵,稍显疑惑地开口问道:“您找谁?”
文茵比她高很多,她略微低头看着佣人:“麻烦你告诉杨家老太太,我叫文茵。”
那女人突然就激动的笑了起来:‘啊,您是文茵小姐啊,老夫人说过您今天会来,快请进快请进,我这就去通知老夫人。”
佣人引领着文茵进入别墅,之后就自顾自的往楼上跑去。文茵站在别墅的客厅处,别墅内部东西看着都是些老物件,阳光透过米白色纱帘洒满整个挑高客厅。浅驼色的实木地板泛着温润的光泽,边角处都细心地安装了防滑条。墙面是带着细微纹理的浅杏色艺术涂料,挂着两幅装裱简约的水墨兰花小品,看的出来主人家品味还可以。
文茵环顾四周,略站了一会,保姆走下楼梯,身后跟着一个看起来七十多岁的老太太,头发花白,脸庞消瘦,气色也不是很好。穿在身上的旗袍有些宽松,可见身材比原本消瘦了许多。
文茵看着她,心想:周望舒应该也就是七十出头,怎么看着比实际年级老那么多?转念一想也是,自己丈夫刚刚过世没多久,杨家多少人又都盯着周望舒手上的财产和股份,明里暗里不知道有多少人都想着来分一杯羹,这老太太跟这些人周旋估计也是心力交瘁的很。
文茵见主人家下楼,摘下帽子眼镜和口罩,看向周望舒没有说话,周望舒也看着文茵,眼中似乎泛起了泪光。周望舒走前几步,略显踌躇地拉起了文茵的手,文茵也没有拒绝。相比文茵的身高,周望舒只能仰头看着她,紧紧握着文茵的手,捏了又捏才缓缓开口喊了一声:“小茵。”声音里还带着一丝颤抖。
文茵看着这个垂暮的老人,只是冷漠而疏离的说了一句:“周老太太,您好。”
周望舒听到文茵这么称呼她,眼泪再也忍不住,放开文茵的手,退开几步,拿出随身的绢帕擦拭眼角,佣人见状连忙扶着周望舒坐到沙发上。
周望舒指着她身旁的沙发声音有些沙哑的说:“小茵过来坐吧,小李你去沏一壶茶来。”被称为小李的那个佣人转身往厨房走去。文茵走前几步,身体挺拔地坐到沙发上,似乎对应着她内心对周遭的疏离感,也不开口说话。
周望舒凝望着文茵,想试着从她脸上找到些许自己女儿的影子,只是对面的人比自己的女儿漂亮太多,明眸皓齿,肌肤雪白,样貌是真的一等一的好。
文茵被周望舒如此打量,她的眼神中透露出一种从容不迫的气质,又略显的有些冰冷。,
周望舒拿着手上的绢帕又擦了擦眼睛,问道:“你和你的母亲这些年过的好吗,当年她带着你远赴他乡,跟我们断绝了一切联系,那时的她比你现在也大不了几岁,真是太倔强了。”
文茵嘴角轻扬起一丝不经意得嘲笑,淡淡开口:“当年妈妈带着不到四岁的我背井离乡,无依无靠,这里面难道没有您的一份助力吗,外婆?”“外婆”两个字咬的格外重一些。
周望舒皱眉带着一些懊悔的神色:“我和你外公难道不是为了她好吗?文承德是个混蛋,不过有我跟你外公在,文承德连同他那两个私生子,也不敢造次觊觎杨家的产业,杨家的产业只能是你妈妈和你的。然而,不曾想到你母亲当年带着幼年的你,竟然如此决绝,直到她过世,都没和我们联系,我们得不到她得原谅,你外公去世前,也因此不能释怀。“
文茵脸上的淡淡的笑意未减,眼神却不带一丝温度的看着她:“别人都到眼前来撒野,难不成还忍气吞声过下去吗?”
周望舒止住了眼泪,端起茶杯轻轻地喝了一口:“你的父母毕竟是结发夫妻,如若不离婚,过两年再生个儿子,文承德还不得老老实实地回家吗?男人嘛还是事业有成的男人,哪个在外面没有个把情人的?”
当年逼着自己女儿杨可欣嫁给文承德的是周望舒,不准她离婚的也是周望舒。再早年,周望舒自己也是下嫁给了杨鸣,并且靠着自家的权势,拿捏了自己丈夫一辈子。她以为自己的女儿也可以这样过一辈子,只不过周望舒没想到的是,文承德不仅有野心,有能力,更是胸有城府,懂得隐忍,最终反倒是把自己女儿逼得远走他国。
文茵有些无语的看着周望舒,文承德都做的那么明目张胆的了,杨可欣从小是被捧在手心里长大的,怎么可能忍受文承德带着别的女人和孩子在她面前耀武扬威?
“您以为文承德好拿捏,结果呢,他带着小三和孩子招摇过市。妈妈有了我之后也想着委曲求全,息事宁人,给我一个相对稳定的成长环境。哪曾想到,不过才三年,就更被伤得体无完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