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诚关上后备箱,拍了拍手:“行了老姐,我俩走了,别太想我们。”
干姐是个大大咧咧,无拘无束的人,即使心里再不舍,面上也不会表现出来,她和白年生胳膊挽着胳膊,交代他们:“你俩无论到什么地方记得报个平安,回去好好过日子。”
她又看着白年生说:“小白,顾诚要是欺负你你就给我打电话,我直接杀过去!”
“喂?”顾诚皱眉头:“老姐你怎么不说他欺负我呢,你看我胳膊上被他咬的。”
“那你活该,”干姐笑着说:“谁让你没事犯贱的!”
白年生有人撑腰,看着顾诚都是明目张胆的挑衅,顾诚刮了下他鼻子:“再瞪你自己走回去。”
顾诚拉开门上车,白年生还在跟干姐诉苦:“姐,他有时候真的很烦人,怎么办啊。”
干姐每次看他俩闹着玩都止不住笑,感觉自己都年轻了,她很喜欢白年生,和白年生交往起来她很舒服,在她眼里,这是个体贴又温柔的好小孩,真是便宜顾诚那臭小子了。
干姐偷偷摸摸给白年生支招:“那你换一个呗,不要他了,找一个比顾诚帅,比顾诚有钱的,以你的颜值承包片鱼塘还不简单。”
白年生噗呲笑了,这话要是被顾诚听见,估计能跟姐姐直接干起来。
比顾诚有钱的肯定大有人在,但比顾诚帅的绝对没有了,因为在白年生心里,他老公全天下第一帅!
干姐最后掐了下白年生的脸,满眼都是羡慕和祝福:“你俩一点要好好的呦!”
“你们聊什么呢,这么长时间?”顾诚在白年生上车之后问。
“没什么呀,”白年生不看他,系上安全带:“秘密。”
顾诚把头伸出去,跟他姐挥手:“你回去吧,天冷。”
“开慢点,”干姐一遍又一遍地交代:“路上注意安全,不要疲劳驾驶,记得报平安。”
他们在乌鲁木齐待了一个星期整,七天前的这个时间点顾诚开着刚在洗车店洗好的车带着白年生开往市区,此时此刻他们远路返回。
到新疆来一趟不容易,怎么着也得多玩玩,不然太亏了,现在是秋季,去阿勒泰地区是最合适的,可以去看五颜六色的白桦林还有满山金灿灿的云杉。
白年生现在都感觉坐五六个小时的车不算啥了,他们打算玩一周就回家,新疆有一百个北京那么大,全部走完除非他们不要命了,顾诚说要想玩遍新疆,那还要再来个两三回,一下子是玩不明白的。
他们说好了,明年夏天就去伊犁地区,还要把开心带着。
晚上他们到达布尔津,第二天出发去喀纳斯,这里上过地理杂志,是中国秋景之最。
白年生太有活力了,简直都不是他了,他在没有行人和车辆的马路上奔跑,跳跃,路两边是美得不像话的白桦林。
他捧起一大把落叶撒向天空,顾诚在旁边担任他的私人摄影师。
他们白天在山里徒步,走累了就骑马,晚上躺在木屋里看星空,聊各自的过往,谈共同的未来,窗户外边就是雪山,明天早上出太阳还能看到日照金山。
这里太美了,白年生根本舍不得走,顾诚爱他,二话不说把房间往后续了三天。
他们在禾木的小村子里看落日,这是个童话镇,顾诚拍的每一张照片都像一副绝美的油画,登上山顶看台往下俯瞰,这一路的累都没有白费。
早上起床,他们互相为对方抹防晒,走在山里,白年生拉着顾诚的手往没人的地方去,脚底下踩着树枝子,他也不说干嘛,感觉要去做坏事。
果然,白年生看看两边没人,垫起脚就把顾诚吻住了。
凌晨两点多顾诚把车子停在国道边,抬头看是漫天银河,还有流星飞快地划过,这种画面白年生只在手机里见到过。
白年生眼睛湿了,他从来没有见过这么美的星空,视觉冲击力太强了,给他震撼到说不出话。
出了新疆哈密市,前方就是甘肃酒泉,按照顾诚来之前的计划,他们回程的路上是要去趟敦煌的鸣沙山,看看月牙泉的,来都来了,不然还是那个字,亏!
他问在后排躺着睡觉的白年生有什么意见,白年生说没有,他说他一切都听顾诚的,他还特肉麻地说了句:“我跟随你去天涯海角。”
那就走吧!去大沙漠!去骑骆驼!去吹吹风!
三天之后,他们才正式回程,顾诚在导航里输入家的地址,地图上显示两千六百多公里,保守要开三四天。
走的都是高速路,很安全,没有沙尘暴和冰雹,他们从青海入新疆的那段路属实给白年生留下了不小的心里阴影。
中途会在合适的城市落脚休息,顾诚因为要开车必须要睡饱,白年生闲着没事就在相机里翻看顾诚这一路拍的照片,他们短暂的告别了湖泊,雪山,沙漠,峡谷,森林,草原……
到家楼底下是在一个深秋的夜晚,顾诚把车开到了白年生租的房子这,白年生在后排睡着了,顾诚把车停稳后回头叫了他一声,他没醒。
顾诚先下车抽根烟,活动活动,太累了,他今天开了一天,想着明天得找个正规的地方按摩。
白年生眼睛睁开条缝,他正在被顾诚抱着,眼前是电梯里熟悉的广告,他迷迷糊糊地说:“顾诚我感觉好像做了一场梦。”
电梯门打开,顾诚抱着白年生出去,直接输密码开门,把人放到沙发上,他要去开灯,白年生赶紧搂住他脖子,不让他走。
“干嘛?”顾诚笑了:“这么黏人。”
“你别笑话我,”白年生声音哽着:“我想哭。”
“哭吧,”顾诚亲了亲他嘴:“使劲哭。”
“真的,”白年生很认真地重复:“真像是一场梦。”
顾诚嗯了一声,虚压在他身上。
“我们……”在黑暗中,白年生的声音微弱颤抖,他小心翼翼地确认:“我们结婚了,是吧?”
“对!”顾诚给予他肯定的回答:“叫老公。”
白年生下一秒就叫了:“老公,我爱你。”
顾诚回应他的是一个缠绵的吻。
第二天白年生一觉睡到大中午,起床冲了个澡,吃了点东西,出去玩了一个月,家里有些地方落了灰,他得先收拾收拾,顺便把一些杂物打包,然后陆陆续续往顾诚家搬,下个月他这房子到期,就不续租了。
找工作这事他不急,等家搬好了再说。
顾诚学校积了点事,每天都挺忙的,忙飞了都,他这几天是住在自己家里,他家离学校那边近,白年生白天给他发消息,他回的很慢,不过每天晚上睡前顾诚会打来视频。
永军饿了就来蹭饭,他穿着白年生给他买的羊皮大衣,像个土老板,在室内很热很热,但他舍不得脱。
他看着客厅堆的大包小包的行李,问:“等你住过去了,我还能没事往你那跑吗?”
“为什么不能,”白年生在厨房包饺子,他打算一会给顾诚送学校去:“你想去就去呗,谁还能拦着你?”
“你现在和以前不一样了,”白永军倚着门框上下打量他,嘴里还发出啧啧的声音。
“哪不一样?”白年生问。
白永军说不出来,他没什么文化,不知道怎么形容:“就是……看着不一样了,被顾诚养得太好了,红光满面的,气色也好。”
白年生就只是笑。
白年生先搬过去一些厨房里的锅碗瓢盆,好让顾诚那边的厨房能开火,他想让顾诚晚上回来能有口热的吃。
顾诚去宠物店那把开心接了回来,他感觉开心又圆了一圈,走起路来大屁股一扭一扭的,还死能吃,顾诚打算给它减肥。
白年生白天带开心去宠物店洗了个澡,又剪了个毛,开心一身白毛香喷喷的,它对白年生有感情,狗鼻子天天在白年生身上蹭,伸着舌头对他笑,问他要好吃的。
晚上顾诚坐在沙发前的地毯上,白年生坐在沙发上给他捏肩,电视里播着动画片。
顾诚摸着开心的大脑袋凶它:“你看看这一大坨,走路都费劲,从明天开始和你妈一块去跑步,跑完五公里再回来。”
白年生从后面环住了顾诚的脖子,脸贴着脸说:“它妈跑不了,它妈只想躺着。”
顾诚扭头看他,很不顺眼:“五公里都跑不了?做一会就嗷嗷叫,说累!”
白年生把脸埋进顾诚的颈窝一个劲的笑:“我怎么做一会就嗷嗷叫了,我哪次不是坚持到最后,我配合的多好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