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诚漫不经心哦了一声:“然后我抱着去洗澡,两条腿跟没有似的,手一松就瘫地上了,自己也起不来,我都害怕把你cao坏了。”
“我还没进你家呢,嫌弃我了是不是?”白年生心里不痛快:“开心,让你爸重新给你找个妈!找个有劲的,找个能把床做塌的。”
说着他就站起来朝阳台走了。
“孩儿他妈?”顾诚叫了声,看见他站上跑步机,装模作样的,不知道能跑几分钟。
白年生还没有真正搬过来,他原先的房子里还剩一些盆栽以及杂七麻八的小东西,一趟就能拉完了,但他连具体的交房日期都还没有确定。
他在等小灰回来,别看小灰只是一只再普通不过的小鸽子,但白年生对它的感情可不一般。
他第一次遇见小灰的时候,小灰断了翅膀缩在臭水沟旁边,白年生也曾像小灰那样不幸过,但幸运的是,小灰遇到了白年生,而白年生遇到了顾诚。
顾诚陪他一起等,白年生说如果到了房子到期的那一天小灰还没有回来的话,那就不等了,一切都是天意。
天随人愿,小灰回来了。
顾诚原本以为白年生是想把小灰一起带走,就说找个笼子把小灰先关起来,防止它飞走。
白年生拒绝得很绝对:“不能拿笼子关它!”
顾诚知道他对这个小鸽子有感情,他顺着白年生说:“好,不关。”
他又问:“那找个箱子装起来,带回咱家?”
白年生摸着小灰的脑袋,点了点头,他把小灰带回家里的第一件事就是把小灰放在阳台上,看着小灰张开翅膀飞出去,他只是希望小灰没东西吃的时候能知道他在哪里,好回来找他。
周六那天房东来收房子,顾诚跑上跑下搬了好几趟,俩人忙了一下午,又把房子打扫干净。
终于把一切都搞定了,没什么问题后,白年生交了钥匙。
顾诚开车带着他回家,从现在开始他俩就正式开启甜蜜的夫夫生活。
经过国购广场,白年生说想吃烤肉,顾诚不停车,直接说:“不吃,先回家。”
这就奇了怪了,顾诚还是头一次拒绝这种小事,而且现在天黑了,正是饭点,俩人都还空着肚子,不在外面吃回家也要开火。
白年生搞不懂顾诚想干嘛,反正回家他才不做饭。
下了车白年生要去搬后备箱里的花盆,顾诚让他随便搬了个小的仙人球,然后就急慌慌地拉他坐电梯。
白年生被顾诚拽着走:“你这么着急干嘛?你在家里准备了惊喜吗?”
“你想多了,”顾诚欠不啦叽地说:“我把你骗到手了,以后就没惊喜了,我不高兴就揍你,你小心点!”
白年生用肩膀使劲撞他:“神经病!”
他把顾诚挤在电梯角落,仰着脸问他:“到底有没有?惊喜?”
“你猜?”顾诚挑了下眉。
白年生站直了,和他保持距离:“你把我气死得了,刚进你家第一天就受气,那以后我怎么过?”
电梯门打开,楼层到了,白年生不等他,直接出去。
“哎哎哎!老婆,”顾诚赶紧追上他,从身后把他环住,白年生随便挣了两下就不动了。
“到底有没有啊?”白年生又问,然后还撒着娇叫他名字:“顾诚。”
顾诚这回坚定地看着他:“有!”
白年生靠着他的胸膛说:“我怕你准备的惊喜太大了,把我给吓死,你摸摸我现在的心跳。”
顾诚手没往上摸,而是往下走,在他屁股上掐了一把,他还是从身后把白年生圈在怀里的姿势,下巴搁在白年生的肩膀上,缓缓说:“开门之后你会看到一群人。”
“嗯?”白年生认真地听:“什么人?”
“我朋友,都是玩的比较好的,大概十几个,对了,永军也在。”
“那他们在我们家干嘛呢?”白年生问。
顾诚说:“结婚肯定要热热闹闹的,你说来干什么,给我们布置婚房啊,然后晚上喝我们的喜酒。”
白年生瞪大了眼睛,这事他一点都不知道,此时此刻有太多话想问,但又不知道问什么:“顾诚。”
“走吧,别让人家等急了,”顾诚看见他手中的东西,哭笑不得:“把你那小盆先放下,谁家新郎入场还抱着个仙人球?”
白年生紧张呀,一想到屋里那么多人他就社恐,他把盆栽放地上又拿了起来:“还是拿着吧,不然我手都不知道怎么放。”
“那就拿着,”顾诚等不及了,按了两下门铃。
白年生神经紧绷起来,门从里面打开,砰地一声,有喷礼花枪的,有喷羽毛礼炮的,还有拿钞票枪的……
一群人都在欢呼,异口同声大喊:“新婚快乐!百年好合!”
这些都是顾诚的朋友,他们都在看着白年生,白年生有点不太好意思,脸红了,眼也热了。
耳边除了欢呼声还有婚礼进行曲的音乐,脚底下是用玫瑰花瓣铺成的路,一直延伸到客厅,两边的白墙上贴了一排气球和红丝带。
这群朋友们还特搞笑的给开心穿上了大红衣裳,喜庆的一只大肥狗,摇着尾巴跟在白年生后面。
往里走,客厅的茶几被搬走了,那块现在用玫瑰花瓣拼了一个爱心,包括沙发上的抱枕也换成了带喜字的。
这布置的真跟结婚一样,白年生感动到流泪。
电视机里在播放视频,视频中他们在兰州的博物馆,在西宁的塔尔寺,在日月山,在青海湖,在乌鲁木齐,在喀纳斯,在沙鸣山……
在看到卧室门口的那面墙时,白年生满脸泪水,哭到说不出来话,整整一面墙上全是他们旅行时顾诚拍的他,这根本不怨白年生泪点低。
“好了,”顾诚在他耳边低声说:“别哭了,大喜的日子开心点。”
这时候音乐声停止了,大家都站在一边,安安静静地看着他们。
“年生,”白永军站在人群中叫他,他手里还拿着一个礼花,对着他俩直接喷了过去,他眼中含着泪水,看着白年生说:“叔这辈子第一次这么高兴。”
说完就傻笑起来。
白年生说不出来话,只是很认真地点头。
在这群朋友当中,白年生看到了张柯,他之前去附近城市的景区玩,住在张柯他们开的民宿里,还有一个男人他很眼熟,但是不知道叫啥,那个人是酒吧领班辉哥。
“谢谢你们,”白年生声音抖得厉害:“真的太谢谢你们了,”他不停地说:“谢谢。”
顾诚牵着他的手,高低得整两句,他掷地有声:“我顾诚今天结婚,当着各位亲朋好友的面发誓,这辈子我只有白年生一个老婆。”
话不多说,这两三句就够了,他说完就是一个鞠躬,白年生反应慢了半拍,也跟着鞠躬。
有个哥们迫不及待地喊:“亲一个!”
顾诚大笑着说:“不亲啦,我老婆容易害羞。”
“亲一个!”又有人喊:“必须亲!马上按头了啊。”
“亲一个!亲一个!”大家的声音整齐起来,一起呼喊。
这回不亲说不过去,白年生也顾不上害羞了,他扯了扯顾诚的袖子,看着他。
“要亲吗?”顾诚征询他的意见。
白年生点了点头,仰起脸,闭上了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