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抱阮踏雾而至,琴音化作双手,轻轻抚过艾春的头顶:“她藏在算珠里的灵蜜,比任何人都甜。”池水翻涌,露出母亲生前偷偷为艾春缝制的外衣内衬,上面用金线绣着「吾女平安」四个字,针脚歪歪扭扭,显然从未碰过绣绷。
玉柚则蜷缩在琉璃池边,阿黄的尸体在水中浮沉,他人的辱骂声与猫的呜咽声交织:“死猫而已,哭什么!”山箫踏雾而来,酒葫芦嘴喷出淡金酒雾,化作灵猫阿黄的模样,叼着酒葫芦跳到她肩头,用毛茸茸的脑袋蹭她脸颊:“小柚子,妳看这酒壶,比妳缝的布偶好玩多啦!”雾气中展开新的画面:成年后的阿黄蹲在镜湖亭,用尾巴卷着山箫的酒葫芦,对着月亮喵喵叫,湖面上浮着十几条被醉晕的锦鲤。
“它走的时候没有痛苦。”山箫蹲下身,用酒雾凝成猫爪印:“反而觉得,终于不用看着妳偷偷哭了。”玉柚猛地抬头,发现阿黄灵体的爪子上还戴着她当年用红线编的铃铛,那是她以为丢在雪地里的东西。
男夭残魂趁机从艾春背后袭来,我挥袖甩出星砂,如阮音穿透其虚影,却见艾春已握紧灵剑,剑尖指着残魂:“你本可入轮回,却困在执念里害人,值得吗?”残魂发出一声叹息,化作光点融入忘池水。
玉柚这时才注意到我们周身泛着微光的星砂与酒雾,竹剑出鞘半寸:“妳们...究竟是什么人?”“我是阮妖,她是箫妖。”我轻抚阮弦,星砂落在艾春剑穗上:“来助妳们渡心中的劫。”
玉柚的竹剑当啷落地,指着我妖尾上的星砂斑点:“妳...妳是妖怪!”艾春却忽然笑了,手铃与阮琴共鸣出细碎金光:“我就知道,雾里的琴音不是错觉。”她的指尖划过我的阮穗:“妳叫什么名字?” “汪雁南。”我轻声说,任由她的体温透过吊坠传来,玉柚的竹剑重新握紧,却在看见我替艾春挡住魔气触手时忽然愣住,那些泛着幽蓝的利爪擦过我妖尾却在触及星砂的瞬间化作齑粉,而艾春的灵剑不知何时已悬在我身侧,剑尖指着最危险的方位。
“她是阮妖,也是我的...”艾春顿了顿,手铃暗纹与阮身冰裂纹相触,“引路人。”
“疯了!”玉柚的瑚珠发饰剧烈晃动,“妖怪会吸人精气的!毛艾春,妳是不是被下了迷魂咒?”
远处传来长老院灵鹤的清唳,赵山箫的刀穗子卷住我的腰:“雁南,灵鹤距谷口不足五里!”
“走之前…”艾春忽然拽住我袖口,将一枚刻着春字的椰壳吊坠塞进我掌心,“这个给妳,用手铃残片磨的,以后...听见铃声就来见我好不好?”
阮琴在怀中震颤不休,玉柚的吐槽声混着雾气传来:“毛艾春!妳居然在试炼中定情!”但她的竹剑却悄悄指向湖面替我们挡住即将袭来的灵鹤探查。
“下次雾起时”我转身踏入雾中,妖尾扫落她发间一片霜花“我会带着阮来听妳的剑诀。”
“雁南!”艾春的呼喊穿过雾障,“我会成为最强的剑修,强到能保护妳”
山箫的箫声混着叹息:“人类总以为保护是握剑的手,但妖怪要的...是能接住碎琴的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