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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章 第五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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玉柚的爆炎符在此时炸响却被鲛人灵体用海水凝成的透明盾牌轻轻弹开。她们不需要符文或剑诀,一名鲛人灵体张开嘴,喷出的不是泪水,而是成群的发光乌贼,墨汁在海水中化作迷幻剂,让敌人互相撕扯;另一名灵体摆动尾鳍,召唤来深海灯笼鱼群,鱼头上的发光器如利刃般切割渔网,渔网断裂时的尖啸,混着男人的惨叫,如同深海中的魂曲。

最年幼的鲛人灵体擦干血,尾鳍拍击水面的瞬间,海底的贝壳群突然张开喷出无数珍珠。那些珍珠并非装饰,而是鲛人用痛苦与恐惧凝成的“泣珠”,每颗都带着强大的冲击力,将男人手中的渔叉震飞甚至击穿船板。她们的动作优雅如舞,尾鳍划出的弧线带着致命的力量,每一次摆动都在诉说被压迫的百年。

战斗的高潮如海啸般袭来,当第一声低沉的鲸歌从万米深海传来所有鲛人灵体同时甩尾,她们的尾鳍拍击水面的频率完全同步,形成肉眼可见的蓝色冲击波,如同巨型音叉震颤着整片海域。清霜剑因共鸣而剧烈震颤剑穗星砂全部竖起,在水中划出万千银线竟将袭来的渔叉阵切割成齑粉。

“是潮汐共振!”曹鸢暖的银梭灵器浮现出与她们尾鳍相同的荧光纹路:“她们在用尾鳍拍打传递战讯,这是深海生物的原始通讯方式!”我这才惊觉,鲛人灵体的每一次甩尾都是一个音符,三百六十个音符交织成一曲破枷歌,声波所过之处渔船的木质结构纷纷爆裂,露出里面藏着的鲛人骸骨,那是渔林男人用来炼制壮阳药的材料。

最震撼的画面出现在海平面,三百六十名鲛人灵体同时跃出水面,她们的尾鳍在月光下展开,每片鳞甲都映着不同的战斗图腾:有巨鲸吞噬渔船的剪影,有珊瑚绞碎锁链的纹路,还有幼鲛破壳而出的图案。这些图腾不是文字或符号,而是鲛人族群用生物荧光记录的伤痛,此刻化作复仇的战旗在夜空中猎猎作响。

“沧溟之怒…”山箫的刀穗子卷着醉仙酿在水中划出弧线,却见深海突然翻涌,一头背鳍如山的座头鲸冲出水面,鲸歌震得渔林祠堂的梁柱簌簌掉落。鲛人灵体们趁机发动总攻,她们的尾鳍摆动轨迹与鲸歌频率完美契合,形成一股巨型漩涡,将六百艘渔船同时卷入深海。

我看见疤面汉在落水前的惊恐表情,他腰间挂着的鲛人泪香囊突然爆裂,里面封存的荧光黏液反蚀其主,在他皮肤上烧出囚虐等螺旋纹,那是他亲手刻在鲛人身上的囚禁符号此刻成了催命咒。他试图抓住一块浮木却被一位鲛人灵体用尾鳍卷起的珊瑚刺刺穿手掌,珊瑚刺上沾满剧毒的荧光藻瞬间将他的手臂腐蚀成白骨。

孕鲛灵体的攻击最为致命,她引导着鲸歌的频率,将声波转化为实质冲击,每一道声浪都在海面上掀起数十丈高的巨浪,浪尖上凝结着无数细小的哭潮种,那是鲛人灵识凝成的种子,遇水即化作毒刺,刺入敌人的灵台。渔林男人在毒刺入体的瞬间七窍流血,他们惊恐地发现,自己的记忆正被哭潮种吞噬,过往伤害鲛人的画面如走马灯般在眼前闪现。

艾春拽住妖尾将我按在一块礁石后方。她的避魔纱浸透海水却仍替我挡住飞溅的木屑。“别看她们的眼睛!”她喘息着警告,我这才发现,所有鲛人灵体的瞳孔都已变成竖瞳,那是深海生物进入杀戮状态的标志,“她们不是在战斗,是在执行海洋的审判。”

审判持续了整整三个时辰,当第一缕晨光掠过海面时鲛人灵体们围在我们身边,尾鳍轻轻拍打水面,受伤的幼体被放在珊瑚担架上由发光水母托举着,她的尾鳍仍在渗血却用指尖触碰艾春的剑柄露出天真的微笑。那些曾被割去舌头的鲛人用尾鳍在沙地上画出邀请的符号;曾被剜去心脏的鲛人,用剩余的灵力凝成光泡,包裹住我们的伤口。

“她们在说‘谢谢’。”曹鸢暖翻译着沙地上的荧光纹路,银梭在掌心泛起柔光,“谢谢我们让她们想起,自己是大海的孩子。”

最大的鲛人灵体轻抚我阮身的冰裂纹“海从不主动伤害,”她的声音混着海螺的共鸣“但当珊瑚被折断,贝壳被碾碎,海水也会掀起巨浪。”她转身时,尾鳍卷起半片被摧毁的渔船残骸,上面“灯奴”的刻字已被海水泡得模糊,“现在,我们要回家了。”

引渡鲛人回海的仪式在日出时开始,我抱阮奏曲,星砂顺着琴弦渗入她们的鳞甲,治愈伤口的同时也在记录下她们的脉动。山箫的箫声化作海豚哨音引导着她们游向深海。艾春将清霜剑放入海底,剑光与鲛人尾鳍的荧光形成路标。曹鸢暖的银梭织出微光水带,替她们包扎伤口。玉柚则用符篆折成发光的鱼群,为她们照亮归途。

鲛人灵体们游向深海时,尾鳍划出的光带在海面形成巨大的双鱼图腾,那是她们族群的标志,象征着生命轮回与海洋永恒。最年幼的鲛人灵体忽然转身向我们抛出一串发光的海藻项链,项链上串着她们的鳞片和一枚鲛人欢凝成的珍珠。

“原来,”艾春望着逐渐消失的光带,剑穗上的珍珠轻轻晃动,“真正的力量,不是征服,而是像大海一样,包容又不可侵犯。”

山箫灌了口残酒,刀穗子卷着发光的浮游生物:“最凶猛的浪永远藏在深海之下,而当被压迫的生灵重拾本能,连天道都要退避三舍。”

阮声渐弱化作海风中的细语,我望着她们远去的方向,尾鳍划出的涟漪逐渐平息却在海底种下了无数发光的珊瑚。那些珊瑚的形状各异,有的像阮弦,有的像剑穗,有的像箫管,皆在深海中轻轻摇曳。

潮水漫过我们的脚印时渔林已只剩燃烧的残骸,那三百六十盏重生的鲛珠灯正顺着洋流游向她们记忆中的海乡,而我们知道在那片深不可测的海洋中鲛人们正用尾鳍书写新的故事,关于生存,关于反抗,关于重新夺回属于自己的潮汐与月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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