各族献礼如星雨降落:巫族送来能与灵器沟通的骨笛曲谱,青狐带来用九尾火淬炼的琴弦,雪谷谷主任雪羽以冰绡术在树屋顶端织就天象仪,每颗星辰都对应着与原乡签订共生契约的生灵。最特别的是一群被解救的器灵,她们化作流光钻入我的阮身,在共鸣腔里织就破茧咒印,那是用无数破碎执念凝成的战曲。
艾春将我放在琴架上,指尖抚过阮身,星砂顺着她的聚灵纹流入我的灵体,“雁南,”她轻声道,剑穗扫过琴弦发出清越之音,“从前我总以为剑要斩尽世间不干,直到遇见妳才明白,有些东西比斩断更重要。”
山箫的箫声响起,这次吹的是我们初遇时的椰盏忆,三花蹲在琴头,尾巴卷着新制的椰壳吊坠,吊坠里嵌着我妖尾的鳞片。玉柚的符篆化作花瓣飘落,鸢暖引来的植灵在地面织就温暖,任雪羽的冰绡之气凝成凤凰形态绕树屋三匝后落在我的琴头。
暮色降临时,树屋的每片瓦当都亮起灵灯,那是用鲛人泪荧光蕨符篆火共同点燃的希望之光。艾春站在我身旁,手铃与阮身共鸣,织就的光带里,我看见六界各地的生灵正沿着光带赶来:有人背着破损的灵器寻求共生,有妖捧着灵植种子期待播种,就连琼华派的学子也在远处驻足,她们的灵器上噬灵纹已被剔除。
“这才是原乡该有的模样。”艾春转头望我,眼中映着千万光点,“不是门派,是共生根系。”
山箫晃着空酒壶走来,刀穗子卷着三花猫:“小剑修,该说说规矩了。”
艾春轻笑,剑穗在夜风中划出弧线:“规矩只有一条,凡入原乡者,无论身份,皆可如其所是地生长。”她的声音混着镜湖潮声“就像雁南的琴音,不该被定义成妖术或仙乐,只是琴音而已。”
玉柚翻着白眼甩出符篆,却在符纸爆炸的火光中,看见树屋的藤蔓自动长成了琴剑形状。鸢暖的银梭发出柔光,将这一幕编织成灵植咒印,任雪羽的冰绡之气则在天空画出原乡派的徽记,双鱼环绕的阮与剑,下方是用各族文字写成的“共生”。
星砂顺着弦线爬上艾春的手腕,在她掌心聚成细小的双鱼图腾,耳边传来山箫的笑骂,玉柚的吐槽,鸢暖的植灵低语,任雪羽的冰绡咒文,共同汇入镜湖的潮声。
这便是原乡派的开端,没有教化没有对立,只有一群敢与阳道叫板的异类在废墟上种下共生的种子,而我知道当明日晨光掠过牌匾会有更多生灵循着琴音而来,在这片被世人遗忘的雾林里书写属于自己的传奇。
艾春转头时月光落在她眉梢,将聚灵纹照成流动银河,而我的冰裂纹里正倒映着她眼中的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