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这间接的画面也表明了过去并不美好,她不敢确定是不是自己导致记忆空白的原因所在。
这几天偶尔出现的画面已经远远超过了过去的总和,关于这点,徐槿昭自己说不上是好还是坏,对于将要发生的事,她有一种不好的预感。
像是刚才不知道怎么了,猛然出现的几个闪闪烁烁的模糊片段,同突然卡了的黑白电影,脑海嗡嗡作响,疼意恍若泉水一般叮咚涌来,压榨着本不堪忧的大脑。
她身体有很强的恢复能力,但那仅仅针对身体上的伤,而不包括大脑神经传来的猛烈剧痛。
徐槿昭左手撑着石桌边缘,额角冒着冷汗,脸色一下子变得苍白,嘴唇毫无血色,实在疼的没有办法了,只能拿起手中的茶杯“哐啷”砸向额头,碎片掉了一地,鲜红的血液瞬间顺着眉骨滑下来染红了视线。
这边发出的剧烈动静惊动了郝松暝,他转头看清景象立马丢了手中工具,当即起身来到了徐槿昭身旁。
“你怎么了?”低沉的嗓音中带出了一丝焦急。
徐槿昭艰涩抬起了头,睁开眼想努力看清楚眼前人,可模糊的视线让人怎么都看不清,最后只得放弃了,嘴唇蠕动吐出几个字:“没事。”
郝松暝这才看清对方染血病白的脸,黑眸跟着沉了沉,这分明不像是普通疾病发作导致的情况。
他二话不说直接转身进了屋,再出来时手中提了一个小木箱,几个跨步来到徐槿昭身前,单膝蹲下打开小木箱,里面是各类紧急处理备用药品。
对方的动作徐槿昭是能够感受到的,这个情况容不得她拒绝,只得开口:“麻烦郝先生了。”
郝松暝没接话,手上动作利落处理了起来,先是用清水洗去汗渍,再用钳子夹着酒精棉对伤口进行消毒,清创,上药,因受力不集中缘故,伤口并不深,消完毒很快就止住了血。
郝松暝又从箱子里找出剪刀,合着伤口大小剪出一块差不多大小的的纱布,上药后用自用透明创口贴黏住边缘。
整个过程他面无表情,一直紧绷着嘴角,单是让人看了就会害怕,可徐槿昭能感知对方手上的动作刻意放轻了。
“可以了。”郝松暝收了手,把东西整理好放回原位置。
分明只是小伤,郝松暝觉得自己刚才的表现有点好笑,心下摇头,他起身退后两步看向徐槿昭,脸很小,也很瘦,纤细的眉,杏眸有可见的红血丝,脸和唇色看着比刚似是还好白几分,不是那种慢慢的变白,而是“唰”地一下去的病白,估计是刚才上药造成的,尽管他已经刻意放轻了动作。
“还疼不疼?”这句话说出来的时候郝松暝都觉得诧异,他不是个同情心泛滥的人。
徐槿昭表情呆呆的,有点傻愣,过了好久,才怔怔点头,半响吐出几个字:“谢谢,不疼了。”
她不知道对方指的是大脑还是伤口,这点伤口对于她来说不算什么,就算多出几倍的伤口她也察觉不出痛。
不过有一点倒是真的,刚才还随时要爆炸的大脑突然平静了下来。
就像是炎炎夏日由烈火焦愁过滚烫的沸水被冬日柔软的雪花一点点冷却安息了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