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等…线人?我没听错吧?”他觉得要被这小子给气笑了。
“是的,我可以作为警方线人。”
“你认真的?”薛岳山加重语气道。
郝松暝只用那双坚定的黑眸静静直视回答对方,以此让其明白他的决心。”
薛岳山额头青筋突突地跳,说实话他还真拿这家伙没办法!以免血压再次飙升他干脆转过头不看这家伙,厚实的手叉着腰在屋子内来回再走了几圈。
他突地站定揉着额头说:“不行,你以为线人是有那么好当的?”
而郝松暝像是下定了决心,“你知道我可以的。”
薛岳山最受不了这话,什么叫他知道?
“你别想了,老子说不可以就是不可以!”
屋里的动静太大,即使有门遮挡隔绝了部分声音,可薛岳山的大嗓门还是被守门口的保卫人员给听见了。
警卫刚是亲眼看见了薛局身后跟着一个年轻削瘦的男人。
他想才不到一会就传来了他家薛局气势汹汹夹带着瓷器摔破的声音,听着心底无端生出了怵意,
这种事按理他不该出面,弄不好自己就撞枪口上,可转瞬想到薛局受伤了吗?男人万一有问题呢?
要不打个电话问问?只要确定薛局没事就行!
他绝对不是害怕,一段漫长的等待内线电话终于通了。
“什么事?”耳边立马传来他家薛局气势如虹的声音。
警卫下意识吞咽了下口水,硬着头皮开口,“薛局我听见您办公室传来了声响,所以打电话询问一下现在什么情况,需要我进来帮助吗?”
“没事,先不要让人进来打扰!”薛岳山说完就挂了电话,只剩电话这头表情微愣住的警员,这音量想来是好得很!
薛局生气他自然听出来了,估计还不是一般生气,紧接着对那男人钦佩的心升了起来,能够在如此高压下还能保持住镇定的人不多了,所谓人不可貌相啊!真乃实也!
而房间内,从挂断电话空气就有一瞬凝滞的安静,接着是一段沉长寂静在蔓延。
郝松暝肩背略松了部分力,两只手交叠放在膝盖上,抬头视线落在对面墙上挂的那一副写有厚德载物的书法缓缓开了口:“您知道的,如果我都当不了,那就没人适合了。”
这话听着过于自大,却的的确确是事实,薛岳山竟一时语塞,也就只有这家伙能把他逼到这个境地了,无论过多少年都不会变。
他紧皱着眉头,额间的皱纹一缕一缕,像是完全不知道该拿对方怎么办,思来想去还是坐了回去,单手扣着桌角敲了敲,语气蕴含着轻微的叹息,“你走吧,你知道我不会同意的。”
这算委婉拒绝了,薛岳山清楚一点,这家伙不那么好容易打发的,如果因为简单的三言两语就退缩,薛岳山知道这就不是那个他熟悉的郝松暝了。
果然,对方听了连个反应都没给他。
郝松暝垂下的眼帘遮盖住了复杂神情,并不是不无所动,只是这么多年来,他早已养成习惯把所有情绪压制在心底,不轻易露出,光看表情看不出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