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鲁省的保护局规模不大,算上仙部妖部和人部也才百来十个。当值的就更少了,今天只有七八个。
“没想到这边这么冷清。”房问坐在闻切望的办公室里喝了口热茶。
闻切望打着字阴阳怪气道:“有二郎真君压阵,没什么人敢闹事。再说了,他们那些鬼神精怪的,都有自己的节奏,哪里坐得惯办公室。”
房问了然,都是老滑头,在保护局里干活说是安排工作,另一方面来讲也是对他们的一种看管。
闻切望抬头看向沈桥,势必要让他给自己分担点活:“对了,你……”
“我叫沈桥。”
“小沈,你来帮我把这边的资料整理一下,会吗?”
沈桥眼里都是活,他在学生会干的最多的除了扣分,就是整理资料:“会!”
他按闻切望的指示翻着现场拍的照片,看了没两张就忍不住干呕。
房问给他递了杯水:“来喝点水,忘记提醒你了。这些你先放着吧,让他自己做,净会使唤人。”
沈桥一口灌下去,眼尾挂着泪缓了过来:“……等等,这图案我好像见过。”
“怎么说?”房问道。
“好像是哪本书上……”沈桥捏着其中一张照片冥思苦想,“应该就在不久前。”
他拍手:“对!在甜甜的那本书上!他后来又给我看过的。”
房问不太信:“他那是魔法书吧,魔法阵什么的,长得不都一样吗。而且你光看这个能分的清吗?”
这么血肉模糊的,其实连魔法阵的纹样都不太明显。
沈桥肯定道:“没错,他那本书上配的图也是这样的。”
那本书内容有点枯燥,但那张图又实在怪异,他只草草看了一眼就翻页了。
“不然的话让甜甜拍张照片过来,肯定是一样的。”
“这也能关联上?”房问蹙眉,“有人给我下套呢。”
麻烦事接踵而来,在房问还不知道幕后黑手到底是谁的时候,那人已经将他耍得团团转了。
这种受人摆布的感觉让房问十分不适。
但好在他已经有了方向,房问缓缓吐出一口浊气:“范闻雅被人夺舍,她死的不明不白,得给她讨个说法。”
“就从这个法阵入手,小闻,我去要那本书的拓本来,你替我查查到底是从哪里,谁手上传到境内的。”
“范闻雅死亡的消息先压下来,在捉到真凶前都不能透露。还有就是去问问她经纪人,近一个月以来,有没有从哪里得到过什么非同寻常的东西。”
他有条不紊地安排下去,闻切望一一记下,然后提醒:“前辈,这事还没有记录落实,没有发布任务,你做这些没奖金的。”
房问:“就我知道的,他都夺了三回舍了,你们还没有记录?”
闻切望哑然:“这,也没有证据显示三次都是同人作案。而且第一次附身的是男人,后面两次又是女人……”
男不男女不女重要吗。
要不是之前那朵东海荷花提取的气息只够用一次,房问真想把那东西塞他们鼻子里,让他们好好闻闻是不是同一种臭味。
一群只会走程序的小古板,房问在心中暗骂。
“我不管。”房问打算无理取闹了,“我这次必须要把这事查个明白,你干不干?”
闻切望手上的动作停了下来,表情一言难尽,这人真是越活越回去了:“干。”
梵易对他们之间的熟稔感到微妙的不爽:“你求他干什么?我难道不比他更厉害?”
房问忙着找布颠颠去要拓本:“你厉害,你最厉害,这点小事就不劳驾你出手了。”
梵易道:“是么,我本来还想着范闻雅的魂魄未散,对你可能还有点帮助。既然你不需要,那就算了。”
房问愣住:“没有魂飞魄散?你说真的?”
梵易朝沈桥招了招手:“你不是不用我帮忙么。”
沈桥拿着个小袋子递给他。
房问不说话了,拿那双漆黑的眸子望着他,眉头微微皱着,表情带了些埋怨的味道。
梵易受不了他这样看自己,败下阵来,将拿袋子丢了过去:“在这呢,你问去吧,一句好话都不会说。”
房问捧着袋子,小心翼翼打开,想起什么:“刚下车的时候你就发现了?”
难怪突然对着槐树说什么有鬼。
梵易抬了抬下巴:“自然。”
房问现在有心思夸他两句:“不愧是真君,真君威武。”
沈桥邀功道:“我也厉害,是我去抓的!”
闻切望道:“你能看见鬼?竟然有天眼吗?”
“是真君帮我开的暂时的。”沈桥不好意思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