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夫人,今天朕和皇后为你演的这场戏如何啊?耍弄朕的感觉,牵引人心的感觉,很畅快吧?”
他掐上了她的脖子,几乎将她腾空架起,“是平阳让你来的,那个伶人也是她塞进来的?你是不是以为一切都在你的掌控中,以为可以将朕玩弄于鼓掌之间。”
“夫人怎么不说话?”他冷笑着,加重了手上的动作,看着她脸色涨成紫红色,眼眶盈满泪水,抓着他的手挣扎着。
“我忘了,你说不了话,不过也没关系。你的声音、你的神态、你的步子、喜好……都学了个七八分,你很自得吧?”
刘彻掰过她的下巴看向自己,轻蔑地鄙夷地望着她。阿娇总算得以喘息,大口大口地吸着气,眼泪控制不住地掉。
下一瞬她的心又提了起来,带着宝石和牛膻的刀鞘划过她的脸,到颈部薄薄的血管,到胸前……
“那就从你这张脸开始,挖掉你的眼睛,砍断你的手臂,攫去喉咙,剥了你的皮做乐府的皮纸。”
“我听不懂陛下在说什么,陛下……妾真的不会说出去的,妾发誓!妾想回家,妾想见将军。”她的身体开始发抖,根本不敢直视刘彻的眼睛。
藏在皮子里的刀尖顿在了她的心口,刘彻的目光已经完全褪去了笑意,他厌恶痛恨,似乎要将她的心口剜出一个大洞再踩扁才舒心。
“你不懂?你怎么会不懂?你处心积虑地接近朕,模仿她,陷害皇后,不就是为了做朕的人?”
他猛然对着她的腿踹了一脚,她几乎跪倒,“下贱的狗奴才!她的名字也是你配用的?”
阿娇捂着腿痛得冒眼泪,她的脸上也多了几分愠怒和倔强,她抬起头盯着刘彻,“妾真的不知道,身体发肤受之父母,爹爹给我取的名字,难道就因为一个素未谋面的人,就要受陛下这样的折辱?
陛下说的话,妾一个字也听不懂。可妾向来谨守本分,不敢冒犯君王半分,陛下心中有鬼,心中有怨,便怀疑妾,拿妾出气,更是失了人主风范。捕风捉影,妄加揣测,难道这就是为君之道?”
她扶着案几站了起来,扫下了一只白瓷瓶,将碎片对准了自己的脖子,“陛下若要因此杀了我,我也没什么好说的,刎颈而死,不是为证无谓的清白,而是我不愿受辱而亡。”
刘彻眯了眯眼睛,握紧了手上的匕首,“你以为摆出一副贞洁烈女的样子,说上几句狠话,朕就放了你了?”
他刚要抬起胳膊,程娇就紧张地抓住碎瓷片划了下去,尖利处开始渗出血迹,刘彻仍旧看着她,似乎在欣赏她的表演。
“陛下……”门口响起江充的声音,“霍小将军来接夫人回府了。”
程娇和刘彻对视一眼,她的手还在颤抖,瑟缩中带着戒备,他放下了匕首,冷笑着推开她。力道之大,撞开了那扇窗子,冷风忽而吹了进来,带着阵阵玉兰花香。
刘彻将一条丝帕扔在了她脸上,拂袖而去,“再有下次,你就做这长信宫里的花肥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