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勉咬了咬牙根,“李润禹,我是不是太纵容你了。”
李润禹莫名其妙:“我怎么了。”
梁勉绕开李润禹,去卧室套了一件T恤,背部肌肉随着动作而上下起伏,但他总觉得背上有一双眼睛在盯着,如狼似虎。
“......”又从自己的柜子里给李润禹拿了一条三分裤,他说:“先穿衣服。”
还没回答自己的问题呢!李润禹恨梁勉这个不冷不热、挤牙膏的态度,便赌气着,并没理会他说的话。
两人就这么干站着。
僵持了一会儿,梁勉无奈道:“洗了个澡,脑子是不是进水了,不会穿裤子了吗,要不要我帮你穿?”
李润禹居然点头:“是啊,你怎么知道。”
梁勉:“......”
见梁勉果真提着裤子走过来,一副就要给自己穿裤子的模样,李润禹又立马怂了,可他没表现出来,但通红的耳朵还是出卖了他的心理。
梁勉蹲在地上,“抬腿。”
李润禹咬了咬嘴唇,扶着梁勉的肩膀,抬起一只脚。
梁勉:“另一只。”
两条腿套了进去,李润禹松开扶住梁勉肩膀的手,梁勉提着裤子站起来,将李润禹长及腿根的白体恤拽起来,露出平坦光洁的小腹,低声说:“咬住。”
李润禹的脸红的不行,但还是依言咬住了衣服,完全忘了自己还有一双手。
梁勉将裤子给李润禹穿上了,但这裤子对于李润禹来说还是太过肥大,裤洞空荡荡的,要是走路的幅度过大,就会掉下来。
梁勉:“行了,你先去睡觉吧,倒倒时差。”
李润禹早就困得不行,心想明天再问也不迟,便点点头,问:“我睡哪里?”
梁勉:“你要是不嫌弃,睡我的床。”
李润禹:“那你睡哪里?沙发?”
梁勉:“我那是双人床,睡得下两个人。”
李润禹:“哦。你不是精神衰弱晚上睡不着吗,我要是翻身吵醒你怎么办?”
梁勉将李润禹推向卧室,说:“你就别操心了,先睡吧,我还要看看资料。”
李润禹只好钻进梁勉的被窝。
在脑袋贴上枕头的一瞬间,李润禹就在梁勉好闻的气味的层层包裹下,很快的睡着了。
梁勉站在卧室门口,不知看了多久,才关上门。
他站在窗外,摸出一条烟,转念一想,李润禹不喜欢闻,等会儿还要一起睡觉呢,便放下了。
目光放于屋外,夜灯在水汽中朦胧,寂静的街道在风雨中摇摇欲坠,就像现在的梁勉一样。他不知道自己还能撑多久,还能给李润禹多少关怀。
这次李润禹默不吭声地就孤身来到伦敦,属实让自己惊讶又害怕。惊讶于他的勇气,他对自己的上心程度,他的年少轻狂。害怕于他满腔的赤诚之心,自己能否给予相应的回应。亦害怕于他这样奋不顾身的勇气,若是换作其他事情,会不会也会像这样,背水一战,最后一无所有。
这一夜,格外的漫长,有人安睡,有人彷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