循声回头,只见谢怜提着个小竹筐,笑眯眯地朝她挥挥手。
风汐羽走过去,也笑笑朝他颔首:“谢大哥,进来坐。”
到了近前,把另一边的木门拉开,她这才发现谢怜边上还有一个人。风汐羽一顿:“你怎么在这?”
池桑幽幽道:“这个问题我也挺想问你的。”
风汐羽一脸莫名其妙,却还是先侧身让道:“谢大哥,你们先进来吧。”
不料,池桑进门后就一把拉住了她,怕她跑了似的:“好啊,寻人启事贴满了大大小小几十个通灵阵,司命星君为了找你晚上觉都不睡,灵文真君还派出了不少人手去人间,结果你在这里躲清闲?风汐羽,又整这死出是吧!”
风汐羽没有丝毫刚得知的震惊,只有习以为常的麻木:“他们又开始了是么?”
谢怜揣着手在一边看着,忍不住好奇上通灵阵里看了一眼。
果不其然,基本每个通灵阵里都有一则“寻人启事”。路过其中一个时,他听见了灵文的声音:“诸位,有消息了吗?”
“灵文真君,问过东南和西南的土地了,都没看见。”
“灵文真君,东北和西北的也没有。”
“灵文真君……”
一时之间,七嘴八舌,谢怜听着都觉得头疼,难以想象那头的灵文会是个什么心情,忙退了出来。
池桑看见对方脸上的神情,觉得好笑,差点破功。一时之间也不知道是谁折磨谁,好险忍住笑了:“我这次是受灵文真君所托来找你的,你打算什么时候回去?”
风汐羽眨了眨眼,面无表情觑着她,看样子像是想把她赶出去。
池桑看她表情就知道怎么回事,忙道:“知道你不回去,但是你至少给司命星君回个通灵,不然我这趟下来也不好交差。”
风汐羽意味不明地看她一眼,拂开她的手:“哦。”
言罢,笑笑对谢怜道了声“见笑了”。三人围着石桌坐下,风汐羽给另外两人倒上茶。谢怜把手中的小竹筐放在桌上,道:“汐羽,我听灵文说了,多谢你这次帮我放水。惭愧,我观里没什么别的好东西,带了点新鲜的菩荠,给你尝尝。”
之前灵文告诉过他,姻缘神殿是受损最严重的金殿之一,风汐羽跟灵文说过一声,让他不用还了。
闻言,风汐羽笑道:“谢大哥,我跟你说件事。”
谢怜:“嗯?”
“姻缘神殿塌其实不全是因为你。事实上,你那天只震塌了一个金顶。”
谢怜疑惑道:“那为何听说你的金殿是损毁最严重的?”
“因为我还给了它一下。”
谢怜:“……”
池桑:“……”
谢怜道:“我方便问一下这是为何吗?”
风汐羽笑道:“简单。姻缘神殿不塌,我不得自由。”
谢怜:“?”
池桑深知此人德行,一下就懂了,解释道:“因为这位仙君时常玩忽职守,所以受托看守她的司命星君一得空就要把她逮回姻缘神殿干活。而神殿一塌,各种卷轴损毁,活儿不就没得干了么。”她神色复杂地看向风汐羽,啧啧道:“姻缘大人,实在很好奇你还能因为逃工整出多少花活。您都蝉联多少届‘最咸鱼神官’榜了,这榜首之位咱真就不打算给别人坐坐了么?”
风汐羽:“??什么榜?你们都背着我弄了些什么玩意儿。”
“学名叫做‘最没上进心的神官榜’,这个榜老早就存在了,但听说自从你飞升后很多次评选你都是稳居榜首,不是榜首也是前三甲。通灵阵里每次开盘下注我都押的你,别说,你从没让我失望过。”
风汐羽:“…………你们还开赌局?!”
谢怜却是波澜不惊,觉得这个榜没有他那个一言难尽,毕竟“最盼望将其贬下凡间的神官”榜可是为他而设的。
谁知当事人的关注点貌似在别的地方,“赢一次多少钱?”
池桑:“我们不赌钱,赌功德。”
闻言,风汐羽一下子兴致缺缺了。
池桑奇道:“怎么,要是赌钱的话你还想自己去开一盘咋的?”
“为什么不?”
闻言,另外两人都沉默了。
池桑匪夷所思道:“你不尴尬吗?”
风汐羽却是理直气壮道:“尴尬的不该是你们么?再说你们拿我开赌局,却不许我捞好处,这是什么理?”
池桑:“……”
谢怜若有所思,无意中点了点头,的确是挑不出什么毛病。
风汐羽转向谢怜:“话说回来,谢大哥,这次还得是我多谢你了。不过,千万保密,不能让司命老头儿知道。”
谢怜头回见到巴不得自家金殿塌的,一时啼笑皆非,摆摆手道:“好说,好说。”
池桑一边好奇地盯着石桌中心的琉璃镜,一边问:“哎,你为什么不参加斗灯?还有刚刚跟你说话的是信徒吧,你跟他们说的在过节那天要干什么去?”
风汐羽道:“佳节什么的,最适合有情人进一步发展了,那时候牵线效率高啊。”她又叹了口气,“毕竟这几个月堆积下来的祈愿可就指着中秋了。错过这次,月底没法交差。”
池桑抬头看向她,同情道:“你们这行也没躲过kpi?”难怪了,原来是要冲业绩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