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感觉这里藏了些不为人知的东西,昨晚有野兽在叫,还有怪风和念经声。”
赵罗脸上白了一分:“妈呀,不会就是禅清说的那个东西吧?这就是说我们都差点被吃了。”
禅清早早就等在了外面,领着众人去念佛堂,周冷仔细看了一下禅清,发现他比昨天消瘦了一些,气色也不好,脖子上有两三道划伤,这是昨天初见时所没有的。
“怎么了吗?”禅清注意到了周冷放在他身上的视线。
周冷挪开了目光:“无事。”
天空不下雨了,却阴云密布。
大寺庙也有一个如来佛祖像,众人到达之后,先是礼佛三拜,然后开始梵唱进行早课,思明法师等一众方丈则是在为全国人民祈福,祈福中,有金色的雾丝从师父们的体内飘出,统统被吸入如来佛祖像里,而如来佛祖像的表情,竟有那么几秒露出了诡异的满足笑容。
这寺庙究竟在供奉着什么玩意?
林裎忽然想起来,在去大殿的路上,他们是不能讲话的,禅清故意的?
周冷显然也没想到这点。
早课上完,便是吃早斋的时间,早斋的饭菜里,不仅有素的,居然还有荤的,一个个油光锃亮,和尚们也吃得津津有味,周冷没动荤菜,旁边的一个和尚便指责他:“你为什么不吃?”
周师:“和尚不是吃斋的吗?”
和尚不耐烦了:“但我们可以吃荤的,快吃吧,不吃,晚上如来佛祖便会入梦来惩罚你。”
周冷照吃了,吃了几口,腻了。
林裎正好坐在周冷旁边,细声道:“吃不下就别吃了。”
这里的荤菜,有一种恶心的腻感。
吃完后,众人回到寮房休息了,等会还要去禅堂打坐,刘石:“晚上,我们要不要去竹林里看看?”
林裎:“怎么样也要去。”
正说着,外面忽然传来一阵吵闹声。
周冷走到门口去,一个不认识的方丈正在指着禅清骂道:“你又淋雨了?!”
禅清低着头,手紧攒着衣服不说话。
“你明知道你要是倒下了,我们都会自身难保,这份责任也只有你能胜任,不要让我们过度担心,明白了吗禅清?”
禅清身体抖了一下,闷闷道:“我明白了,红鹤法师。”
红鹤法师这才满意地离开。
禅清走到石凳面前坐下,从衣服里拿出一个小瓶子,往手指上倒了点黏稠的药膏,正要往脖子上涂,一只手夺过了他的药瓶,周冷晃着瓶子问:“昨晚是你在念经?”
禅清没有正面回答他:“大上午的,周师兄不去睡觉?等会打坐时要是打瞌睡,方慧师兄可不会手下留情的。”
周冷把瓶子放了回去:“你在装傻?”
禅清站起身,往自己的寮房走去:“我也该休息了。”
周冷怎么可能给他逃走的机会,他放出斩断之链要捆住禅清,谁知禅清的身体竟整个穿透了过去,跟没看到一样继续往前走,就是脚步顿了一下。
林裎的御灵龙,夏羽的千纸鹤等等,所有的技能都抓不住禅清。
等禅清打开自己寮房的门,他转头对众人露出了一丝苦笑便闭门不出了,直到打坐了禅清也没有来。
一时之间,周冷等人都觉得禅清怪怪的,心里又藏着些秘密。
方慧师兄长着一张国字脸,眼神十分凶恶,不知道的以为是土匪上山当和尚了,和禅清说的一样,方慧这个人十分严厉,这才多久,一个打坐中差点睡觉的小和尚,手掌心便被戒尺打的红通通的。
周冷等人也莫名其妙成了慧师兄的重点关注对象。
“打坐认真点!不准给我睡!上午没休息够吗!”
难熬的打坐终于结束了,吃完午饭又是回去休息,路过禅清的寮房窗前,蜡烛明亮的光映在油纸上,映照出了一个人的剪影,禅清没有睡,不知道在干嘛,天还是阴的,时不时吹起冷冷的阴风。
有歌声从竹林传出,唱的是戏曲,沙沙作响的竹林中,好像有人站在里面。
赵罗听着听着又怂了,他进到周冷的寮房里要和周冷一起呆着。
“晚上不准和我呆一起,你要是太害怕,我用灵力变个防护鸟放在你身边。”
赵罗点头如蒜鸡,虽然可能打不过那些吃人的东西,但防住还是可以的。
周冷静静听着外面的戏曲:“挺好听的,就是太吵了。”
纷飞的斩断之链径直抓向了竹林里,里面传来了“嘎”的一声尖叫,锁链扑了个空,并没有抓到唱戏曲的“人”,对方早一秒溜了。
禅清翻页的手颤了一下,似在自言自语道:“这些东西越来越难拦了。”
赵罗见周冷收回的斩断之链上空空的,有点失落:“跑了?”
周冷:“差一点。”
“到底什么东西啊,只听到声音不见身影,妈的,这一关比上一关还阴间。”
“反正不是好东西。”
休息的时间又很快过去,该上晚殿了,晚上的寺庙比白天更加诡异,烛光把和尚们的脸照的惨白惨白的,眼睛瞪的像个铜铃,就连如来佛祖像也看着不对劲,你说他是笑吧,又像是硬扯出来的笑,亳无该有的神圣感。
晚上吃饭时,和尚们又没有吃出一点声音,表情诚惶诚恐的,走路也无声无息的,像是一群行尸走肉。
等所有人睡下后,周冷等人离开寮房悄悄走到了东面的竹林面前,林裎在外边设了个灵力结界,防止意外发生,做完这些后,他朝周冷伸手道:“别离我太远。”
周冷怔了一下,牢牢抓了上去。
角落里的赵罗默默给自己恰了个柠檬。
竹林深处黑的伸手不见五指,谁也不知道会发生什么,众人就这样一脚踏入了未知的危险中。
走在最后的刘石刚完全没入黑暗,寮房中的一扇门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