诏狱暗牢,阴暗潮湿的气息如实质般弥漫。墙壁上的水渍蜿蜒而下,在昏黄的烛火映照下,仿若狰狞的鬼爪。沈怀璧被锁在刑架之上,铁链禁锢着她的身躯,每一次挣扎,铁链便发出凄艳的声响,似在低诉着她的痛苦。
谢南风一袭玄衣,面色冷凝,宛如从地狱走来的修罗。他手中的香灰已然被血染红,缓缓抹在沈怀璧颈侧。那动作看似轻柔,却带着不容抗拒的狠厉。他的指尖顺着沈怀璧后腰新烙下的甲骨文缓缓划过,声线如同淬了冰碴,冷冽刺骨:“沈姑娘这副身子,倒是比碎玉诀更似密钥。”
沈怀璧紧咬下唇,贝齿间渗出血丝,却强忍着不发出一丝痛呼。她的双眸中满是倔强与恨意,怒视着谢南风:“你这等卑鄙之徒,用如此下作手段,究竟意欲何为?”
谢南风冷笑一声,并未作答。就在此时,地牢中的烛火倏地熄灭,黑暗瞬间笼罩一切。紧接着,十二盏鲛人灯同时爆出青焰,那诡异的青焰摇曳跳动,将整个地牢映照得阴森恐怖。这青焰,正是皇室血脉触燃长生祭的征兆。
沈怀璧心中一惊,她虽不知这长生祭究竟为何物,但从谢南风的反应以及这诡异的场景来看,绝非善类。“你……你们到底要做什么?这长生祭与我何干?”她忍不住质问道。
谢南风凝视着她,眼神复杂难测:“这一切,你很快就会知道。但你最好乖乖配合,否则,你身边的人,都将因你而死。”
药王谷,本是一片静谧祥和之地,谷中奇花异草遍布,药香弥漫。然而,禁地之内,气氛却压抑得让人窒息。
裴惊鸿一袭白衣,面色苍白如雪,宛如谪仙下凡。他手持金针,悬在冰棺女子眉心。冰棺之中,女子容颜绝美,与沈怀璧竟有几分相似,棺内溢出与沈怀璧相同的白梅香,那香气在这阴森的禁地中,更添几分诡异。
裴惊鸿神色凝重,眼中闪过一丝决绝。他缓缓割开手腕,鲜血滴答落下,滴入棺中:“阿姊,当年用你换下的那条命…该还了。”
血珠触及女子唇瓣刹那,窗外惊雷乍响,如天崩地裂一般。一道惊雷直直劈碎「沈氏香谱」石碑,石碑轰然倒塌,露出内嵌的青铜错金博山炉真品。那博山炉造型古朴,工艺精湛,错金纹路在雷光映照下闪烁着神秘的光芒。
裴惊鸿望着博山炉,喃喃自语:“一切,都要开始了……”
东厂藏书楼,平日里静谧无声,摆满了各种古籍舆图。此时,沈怀璧腕间银铃突然炸裂,香粉如雪花般洒满前朝舆图。遇血显形的墨迹在舆图上蜿蜒成诗:「南风知我意,吹梦到西洲。」
谢南风看到这行诗,瞳孔猛地一缩,仿佛遭受了巨大的冲击。这正是先帝赐死生母辰妃前,刻在她琵琶骨上的绝笔!他的心中掀起惊涛骇浪,无数的疑问涌上心头。
“这……这怎么会出现在这里?与沈怀璧又有何关联?”谢南风低声自语,眼神中满是困惑与震惊。
就在此时,楼外忽然传来尖啸:“十二香户第七脉,洛氏满门七十三口,卒于子时三刻!”声音尖锐刺耳,在藏书楼内回荡。
谢南风与沈怀璧对视一眼,均从对方眼中看到了震惊与恐惧。报丧人喉间插着的,正是沈怀璧独有的孔雀胆淬毒香针。
沈怀璧面色惨白,急忙辩解道:“我……我没有杀人!这一定是有人陷害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