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尚书绝非善茬,他若强行带走主母,府内的名声怕是……
彻底烂了。
“祖母!祖母!”他瞧见祖母脸色不对,在她昏倒之前赶忙扶着她。
祖母若是磕着碰着,那后果可真是不堪设想。
三叔直接离开,亲自去医馆求取名医。
他只能扶着祖母,道:“父亲,如今当务之急,是先想办法同陛下请罪。至于主母,真是识人不清,若父亲不能妥善处理此事,怕是没法给府内下人一个交代。只是苦了父亲。”
他似乎又想起来了什么,见刘尚书身旁站着锦衣卫,便试图求情:“陛下赏赐,阿晏保管不当,未曾料想会流落到那种地方。阿晏如今还有祖母和母亲要照顾,恳求刘大人能网开一面。”
江少将军,年少能冲锋陷阵,奋勇杀敌。
刘兆还记得,当年江少将军受封时,还恳求陛下让他留在京城。只因家中母亲早已年迈,若是不能侍奉母亲左右,他定会抱憾终身。
陛下同意了。
那孩子,也不过二十有二。
江御瀚沉思了片刻,道:“也只能如此了。明日我进宫,向陛下请罪,说明此时的来龙去脉,恳请皇上恕罪。至于赵氏,识人不清,颠倒是非,便禁足一月,好好反省。”
“至于阿愿……”
“便禁足三日吧。”江御瀚毫无耐心地道。
他看着曾经风光的主母和大公子,只觉得风水轮流转。
毕竟,多行不义必自毙。不是吗?
翌日。
江御瀚一早,亲自前往皇宫,向陛下请罪。而陛下,恰好在乾清宫内等着他。
他便主动行礼,道:“陛下,臣江御瀚有罪。”
这新帝绝不一般!
北辰国一向是李氏一族当道。旧主李渊当道年,边关战时吃紧,皇室内部暗潮汹涌,各怀心思。国运渐衰。
而这新帝李昭,可是当年皇室争斗中唯一的幸存者。也是,唯一一位见到寒山安定的帝王。
“哦?”年轻的帝王坐在案前,面容满是疑惑。只见他长发用冠冕束起,徒留几缕碎发,冷峻的面容下又怀有几分不羁。身着一袭金色龙袍,袖口与衣摆处皆用金色丝线勾勒,腰间系着明黄锦带,手中在批一份奏折。
江御瀚早就明白眼前的帝王脾性不定,只敢道:“陛下,臣斗胆。臣如今至京城多时,未曾料想陛下的赏赐竟然……”
他不敢再说下去了。
而年轻的帝王神色依旧平静,道:“哦?看来刘尚书已经来过江府一趟了。帝王赏赐若是流落至烟花之地,你可知道后果?”
帝王赏赐,若是流落至烟花之地,轻则收回赏赐,重则……
阿晏他……
江御瀚慌忙跪下,道:“陛下恕罪!”
并未等来陛下的恩准。
他战战兢兢地抬头,却见龙颜大怒,将摆在案前的折子丢到他的面前。厉声呵斥道:“江爱卿,你可要好好看看,江少将军当年做了什么?”
“陛下……”他小心翼翼地道,双手小心地捧起摔在地上的折子,而折子上的内容,却让他的面色惨白。
这些折子上面,全是在讲江少将军瞒情不报。
混账!
他的儿子,竟敢!
阿晏一向安分守己,怎么会……?
李昭却道:“朕是念及江少将军多年戍守边关,如今被迫告病会京。朕也想不到,江爱卿的好儿子,竟然能做出这档事!”
“阿晏他……他不会的。”江御瀚小声地辩解。却被李昭无情打断:“江爱卿还是好好看这折子上的内容,再同朕讲话吧。”
言后,便命旁人将江御瀚赶出乾清宫。
江府,新晖苑。
“二公子不好了,”锦枝慌忙感到江时晏身边,道,“老爷回来了,只是……”
江时晏神色平淡,道:“只是什么?”
“老爷……老爷他,他让您去祠堂……”锦枝的声音越说越小。
系统的文字恰逢落入他的脑海中:
原主当年大破寒山,可谓“置之死地而后生”。
置之死地而后生……
原主仁善,能让他在军中有所顾念的,应该是将士们的身家性命吧。
该面对的,终归是要面对的。
他一到祠堂,却被父亲怒骂:“阿晏,跪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