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了,小姐,你现在需要的是静养,别再自寻烦恼了。”
“发生了什么?”阿米莉娅好奇地问道,指指玛丽丝手中早已被揉皱的报纸。
玛丽丝这才有空草草读了一遍报纸头版上的报道。昨天夜里东迪恩村的约翰·哈利迪在卧室里遭到枪杀,中午一位叫亚伦·爱德华兹的年轻人作为犯罪嫌疑人被逮捕了。她无心仔细思考报道上琐碎的细节,而是更想弄明白是什么让凯特一下子如此激动。
“哈利迪小姐,你认识亚伦·爱德华兹先生?”
“你一定要帮我!”凯特听见这句话,像找到救命稻草般拉住玛丽丝,眼泪扑簌簌地往下掉,“亚伦——亚伦和我真心相爱,他有什么原因被逮捕呢!”
斯坦福先生瞪了玛丽丝一眼,很不满她让他的病人处于焦虑的状态。
“如果王小姐能帮到哈利迪小姐,也可以说是为药铺赢得个好名声。”斯坦福夫人打圆场。
“斯坦福先生,哈利迪小姐恢复的可以行走了吗?”玛丽丝畏缩地开口,“如果她不会再晕倒了,我想把她送回东迪恩村。”
“只要她不再受什么刺激,我想可以了。”
“不要让我回去!我不想再一个人住在那里了!”
斯坦福夫人沉吟片刻:“王小姐,既然这几天你没有什么教学安排,你愿意暂时住到哈利迪小姐那里去吗?”
凯特也恳求地望向玛丽丝。
“我吗?只要夫人允许,我当然是愿意的。”
“王小姐能帮什么忙呢?”斯坦福先生又开始吹胡子瞪眼了。
“玛丽小姐有一位侦探朋友可以帮忙。”阿米莉娅在一边笑嘻嘻。
于是玛丽丝就稀里糊涂地住进了东迪恩村的哈利迪家的老宅。看得出来哈利迪府上十分富裕,古色古香的褐色屋顶上盘旋着几只白嘴乌鸦,和旁边几个房屋的茅草顶形成了鲜明的对比。玛丽丝听着乌鸦不祥的叫声联想到才发生的命案,身上不禁一阵哆嗦。
凯特拉着她进门,正好撞上了一位穿着黑色制服的年轻人。
“晚上好,小姐们,我是这里的治安官亚瑟·罗伯森。我们彻底检查了现场,尸体也被挪走了,你们可以恢复正常的生活。”
玛丽丝松了口气,她一想到看见血淋淋的尸体就觉得自己要做噩梦。
“先生,告诉我是谁害了我的叔父!”
“我们查明了真相,亚伦·爱德华兹先生犯了蓄意谋杀罪被传讯,已经提交给地方法院审判了。”
凯特发出一声短促的尖叫:“不可能!亚伦是我见过的最心地善良的人了,他这么爱我,怎么可能会伤害我的叔父呢?”
“这我就不知道了,小姐,但物证是不会说谎的。我们在爱德华兹先生的房子里找到了凶器,一把刻有他姓名首字母的左轮手枪。现场留下来的痕迹和他那把轻质梯子恰好吻合,想必你也清楚,那是我们村里唯一一把轻质梯子。”
“先生,你真的没办法证明亚伦的清白吗?求求你,让我见一见亚伦吧。”
“我很抱歉,小姐,可是按照规定你是不能去见他的。里德警官差不多宣布结案了,他叫我来只是为了写一些现场记录作为呈堂证供。”
凯特毫无血色的嘴唇微微颤抖着。玛丽丝加重了手上的力量扶住她,脑子飞速运转起来。
“我会请福尔摩斯先生来帮忙的。伦敦的咨询侦探歇洛克·福尔摩斯先生。”
“我知道福尔摩斯先生!”罗伯森高兴地喊道,“是那个报纸上出名的大侦探,是不是?看上去你认识他,小姐,你贵姓?”
“我叫玛丽丝·王,先生,我先整理一下有关案件的信息,马上就写信给福尔摩斯先生请他这两天抽空过来。”
“行,我会通知里德警官的。如果能见到这位传奇的侦探我将不胜荣幸,回头见,王小姐。”
等罗伯森走远了,凯特转向玛丽丝,有尊严地说道:“我不相信什么报纸上的私家侦探。”
“是咨询侦探,”玛丽丝纠正,“福尔摩斯先生是世界上最可靠的绅士;再说你也不能指望里德警官他们听你申诉。按照英国邮政系统的速度,今天晚上福尔摩斯先生大概就能收到信了。”
晚些时候玛丽丝刚在凯特的房间安置下来,便收到了一张发给她的电报。措辞是一如既往的简洁:
对本案很感兴趣。明日上午九点到达伊斯特本火车站。
歇·福
玛丽丝把电报纸放在枕边,暂时忘却了谋杀和其他所有不愉快的事情,睡了一个好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