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想,”玛丽丝别过头,指指哈利迪府那标志性的褐色屋顶,“我们快到了。”
那个留着鬓发的年轻治安官已经等在了门口。
“歇洛克·福尔摩斯先生!我是亚瑟·罗伯森,久仰你的大名,”罗伯森迎上来,又看看玛丽丝,“里德警官批准了给你的搜查令,不过现场也没有留下什么重要信息。”
“感激不尽。有亚伦·爱德华兹的证词吗?”
“当事人已经移交给巡回审判庭了。他的口供还没有付印,但我做了一些记录,”罗伯森拿出一个小本子,“他声称自己从来没有过手枪,那把梯子也一个月没有用过了。”
“这就有意思了。那把枪是在房子的哪里找到的?”
“帽架的抽屉里。”
“任何人都能方便地把枪放到那里。”
“爱德华兹先生也是这么说的。”
“不错,如果方便的话,我现在就打算着手调查。”
“没问题,福尔摩斯先生。哈利迪小姐说如果你有问题要询问她的话,她愿意配合——虽然我觉得她挺不情愿,还有点神经衰弱。”
福尔摩斯摇摇头:“不能让先入为主的感情影响正确的判断。我们先去花园里看看梯子留下的痕迹,然后检查一下卧室。”
他们绕过与哈利迪府相连的一棵树,来到花园里。似乎是为了节省空间,房屋主体只被窄窄的一小段泥土包围,外面则铺上了砂砾路。福尔摩斯从长外衣的口袋里拿出卷尺,蹲下来比划了几下。
“泥土路只有差不多三英尺宽。我们应该庆幸这几天没有下雨,这些印子还很完好。”
玛丽丝也凑上前去,俯身看向泥土上的痕迹。泥土表面两个相差约一英尺半的圆形压痕清晰可见,看上去就是有人在这里架起了梯子。
“调查的时候你们有注意过这里吗?”
玛丽丝顺着福尔摩斯手指的方向看去,压痕的内侧有一抹极不起眼的红色。
罗伯森惊叫起来:“这是血迹吗?难道凶手还受伤了?”
福尔摩斯抬起头,无可奈何地瞥了他一眼:“这是红颜料。罗伯森先生,劳驾你去看看爱德华兹那把梯子腿上是不是也粘上了这种红色的颜料。”
罗伯森看上去有些不乐意,但还是照办了。
“走吧,王小姐,我们去老哈利迪先生的卧室。”
“我也要去吗,先生?”玛丽丝以为把福尔摩斯带到哈利迪府她的任务就结束了,毕竟她碍手碍脚,对破案也没有实质性的帮助。
“噢,抱歉,我习惯了像华生这样的助手在我身边提供思路。如果你还有其他事情——”
“没,没事,我很有空,福尔摩斯先生。”她赶紧回答道。
“那就请吧,小姐。”
老哈利迪先生的卧室还算整洁,一扇窗户正对门口,总体来说采光很好。经过仔细的打扫,根本看不出这里曾经发生过命案。
“那些不专业的警官给我们留下的线索并不多。不过这是这是双悬窗?”福尔摩斯大步绕过书桌,试着用手推了推,但窗户还是半开着,纹丝不动,“好像卡死了。”
玛丽丝到处走了一圈,最后来到窗户旁的书桌前。桌上摊着几本和法律有关的书,一个旧烟斗被随意地丢在上面,里面剩下的烟丝都撒了出来。
“这很像是某种烈性的黑烟丝。”玛丽丝脱掉手套,用手指捻了捻,思索着说道。
福尔摩斯此时走到桌前研究着那些书本,闻言也是一愣。玛丽丝这才意识到这话代表了什么,不由慌乱地移开眼神,脑子一片空白。
我读了你写的文章,我也熟知你用的是什么烟丝。玛丽丝感到心底隐秘的情感似乎一触即破。
她终于鼓起勇气抬起头,福尔摩斯仍然专注地盯着她。
他严肃地开口:“王小姐,不要告诉我你也染上了抽烟的坏毛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