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便也朝他看着的方向看过去,只穿着条短裤的古铜色皮肤的肌肉男舞者,正绕着条钢管舞得缠绵,底下是一群兴奋的男男女女。
我很快转回头,在小男生期待的目光中,我说:“他看的是乐队。”
“看你长得挺帅的,没想到是个恋爱脑,没救了!”小男生翻了个白眼,走开了。
可那个舞者后面就是乐队的位置……
辜安隅看了乐队一会儿又不看了,继续喝他的长岛冰茶,我担心他喝醉,想过去跟他说一声,但汪哥比我先到。
汪哥直接夺了他的杯子,把他赶去钢管舞那边,接着汪哥又朝我走来,低声问我战绩如何。
我们是来陪汪哥做被搭讪统计的,来之前做了个简单预测,他们一致觉得我会是第一,因为外形;其次是辜安隅,因为性取向。
但没想到,进来一个小时,被搭讪次数最多的居然是汪哥,我排第二,苏屿第三,辜安隅……居然是零诶。
我大概能想到汪哥这期视频播出去会是何等盛况了……
“难道真被小辜说中了?”汪哥咬着牙说。
当时辜安隅说的是:不,最吸引男同的可不是同类,而是直男。
“不对,肯定是因为你们不好好努力。”汪哥吐出了非常资本家的一句话。
我连忙表示冤枉啊,我又不是干这行的怎么知道往什么方向努力?而且这不就是辜安隅一拍脑袋想出来图一乐的活动嘛,这么较真干嘛?
在我和汪哥说话时,又有两个过来勾搭汪哥,我趁他在应付,赶紧遛走去找辜安隅,途中看到苏屿在和两个女孩相谈甚欢,我识趣地不去打扰,去到离乐队最近的地方,找到了辜安隅。
见我来到身边,他看了我一眼,又把注意力都放在乐队那儿了。
“你不会想上去表演吧?”
辜安隅摇摇头,但没说不想。
所以我走向了挂着吉他的乐队主唱,趁着他刚唱完一曲结束,我向他提出希望他能让出一首歌的时间。
但对方拒绝了,倒不是报酬的问题,而是他们跟酒吧长期合作,不能收了某个客人给的钱就在上班时间把演出的位置让出去。
既然对方态度坚决,我也只能算了。但那天晚上辜安隅还是唱给我听了,在我们回到酒店之后。
我有点儿失望地从乐队那边回到辜安隅身边,还没说话,他就对我摇头说“没事”,我牵住他的手,把他拉进跳舞的人群。
他边跟着我走边嘴欠:“我会不会挡了你的桃花呀?你拿不了第一可怎么办呀?”
我太了解他了,于是放开他的手,说:“那你走?”
“我就喜欢挡人桃花。”果然如此。
我告诉他:“汪哥已经是第一了,断层第一。”
辜安隅忍不住幸灾乐祸:“我就说嘛。”
凌晨一点的时候,带头人汪哥收集够了数据,在群里说我们可以撤了,顺带提了一下明天晚上我们四个要一起为电影直播的事。
汪哥负责结了酒钱,叫了辆车,苏屿依依不舍地跟两个小姐姐告别,被汪哥架着拖出了店外,扔进了车后座。
司机师傅一路上都很沉默,我们中最爱说话的辜安隅因为喝了酒类混合物有些头晕也不说话,导致苏屿没有了话搭子,整段路程只有导航的声音,以及把我们送到了地方后司机的一句“慢走”。
在酒店等电梯时,辜安隅突然缓慢地说:“我们不该把酒店订一起,那司机刚刚可能以为我们四个是酒吧里认识的,来酒店是为了四个人开in趴”
我赶紧看看周围有没有人。
“有可能哦,怪不得看我们的眼神有些奇怪。”苏屿深以为然。
汪哥睨他一眼,阴阳怪气道:“现在知道说骚话了啊,刚才在店里怎么不这样?”
电梯到了,辜安隅嘟哝了句“我有对象的嘛”。
“停!不吃!”汪哥边走进电梯边回过头对辜安隅做出“停止”的手势。
我们回到我们订的房间,我洗好澡出来时,辜安隅已经给床铺好睡袋坐在上面了。
辜安隅的睡袋是波西米亚风格的印花,他穿着白色的浴袍盘腿坐在上面,就像一个中欧或是中东的在街头铺上地毯然后坐上面表演的艺术家。
“给你唱首歌,”艺术家对我说,“《以及你》送给你。”
他清唱了这首他即将发行的新歌,嗓音迷人动听,歌曲不难,他没有在唱法上炫技,但感情很饱满,这让我想起一个最近出现频率很高的称号——魅力主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