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瓷哼哼唧唧,“好哥哥”“阿岭”地叫了一番,糜岭无动于衷,摆弄得他头昏眼花,视线里有星子噼里啪啦地蹦跳闪烁着,一时间耳边也嗡嗡朦胧起来。恍惚之时,猛然腹下一阵剧痛,他惊叫一声,立刻颤颤巍巍去推糜岭,有些惶恐地道:“等、不……你……”
糜岭又听他“不行不可以”这样地说,终于有点儿不高兴了,又想到那个李书记,心口顿时酸麻麻的。他低声问:“小宝说的李书记到底是哪一个?是桌上跟舅舅差不多年纪的那一个?”
姜瓷疼得冷汗直冒,混混沌沌的,胃里翻腾想吐,讲不出话,只把手紧紧按在肚子上。
糜岭这才有所觉,赶忙倒了杯茶递过来,喂他喝了,见他脸色和缓许多,便放轻了声音问:“小宝会怀孕吗?”
姜瓷被这一句话惊着了,打了个冷噤,并不言语。
糜岭就也沉默下来,握住他细白的手摩挲,眼睛一瞥他软软的肚腹,脑海里不禁想象了一下那画面,圆鼓鼓的肚子,腰也胖了些,其余地方也肥圆起来,像挤挤挨挨两丛牡丹,旺盛得垂坠坠的,直流花蜜。可是,如今他到这山上来和姜瓷厮混是一回事,有了孩子,就是另一种情形了,只怕牵扯得不清不楚,引来许多麻烦。
姜瓷似乎探听到他的心思一般,在这时低声说:“小舅舅这么聪明,稍微想一想就知道,如果我可以生,那么这山上早就该孩子成群了。”
他说完,甩开糜岭的手就要走。糜岭立刻抱住他,低头去看他的脸,果然见他眼睛血红,泪扑簌簌地落,便哄他道:“好了好了,小宝,别哭了,舅舅不该说这些,舅舅给你赔罪,你想要什么,现在跟我说,我明天买来给你,好不好?”
“真的?”
“真的,要什么都行。”
“上回张先生给我的那个糖——”
“已经叫人去买了。小宝再说个别的。”
姜瓷被哄得收了泪,倚到他肩上,软绵绵地说:“没想好,先欠着,”又把手伸出来,“拉勾。”
糜岭跟他拉个勾,又亲亲他,他半推半就地,又被抱着滚到沙发上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