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巍峨的天香楼飞檐之下,悬挂着的铜铃,突然齐声炸裂。
清脆的声响,在空气中回荡,令人心惊胆战。白洛妤纤细的指尖,迅速按住震颤不止的琴弦,试图平息这突如其来的躁动。
二楼雅间内,纷纷飘落的诗笺,宛如秋日的落叶。
然而,在即将触及地面的那一刹那,却骤然悬停在了半空之中。诗笺上的墨迹仿,佛有了生命一般,如同活物般肆意扭曲,竟渐渐形成了神秘的符咒。
连茉霏眼神一凛,手中的金错刀,猛地劈开半空中的宣纸。可是,那些碎屑并未散落,而是迅速聚集起来,化作了一个血色骷髅,张牙舞爪地扑向梁哲瀚。
“乾坤震位!”
白洛妤娇喝一声,手中的焦尾琴,瞬间横转三寸,紧接着,一曲《清心咒》从琴弦间倾泻而出。强大的音波,瞬间震碎了那狰狞的骷髅。
恰在此时,血雨倾盆而下。
每一滴血雨之中,都裹着细如牛毛的金蚕蛊,令人不寒而栗。梁哲瀚手中的龙鳞剑,飞速旋出绚丽的剑花,那些蛊虫的尸体,在青砖上堆积,竟拼出了“诛”字的首笔。
连茉霏的胭脂盒,在掌心灵活地翻飞,朱砂混着犀角粉,被她用力甩向诗墙。原本,被血雨浸透的《咏荷赋》突然暴起,诗句的首字挣脱纸面的束缚,浮空而起:“七月初七…杀…双…”
连茉霏突然伸手,拽过白洛妤的手,用力按在“凰”字上,就在两人掌心相触的瞬间,一道璀璨的光芒爆发而出,一只凤凰虚影凭空显现。
在二楼回廊中,鲛绡制成的帘幕,竟在无风的情况下,诡异地自动摆动起来。淑妃贴身嬷嬷的手腕上,那银镯碰撞间发出的清脆声响,在这静谧的氛围中,显得格外突兀。
白洛妤专注地拨弄着琴弦,那琴弦仿佛有了生命一般,紧紧地绞住了飘落的符咒。就在此时,黄符在音波的冲击下逐渐显形,竟然是太后寿宴的请柬拓印。
连茉霏手中的胭脂笔,原本平稳地移动着,却突然转向,在梁哲瀚后背肌肤上快速地书写梵文。梁哲瀚神色一紧,大喝一声:“屏息!”
随即便揽住白洛妤,身形一闪,跃上了房梁。
地面上,符咒瞬间炸开,弥漫出的毒雾,迅速凝结成淑妃的容貌,那伸出的指尖,正精准地指着连茉霏的眉心。
与此同时,二十八盏琉璃灯,毫无征兆地同时爆裂。灯油洒落一地,与蛊血相遇后,瞬间燃起了幽蓝的火焰。这奇异的火焰,竟将悬空的诗句首字,串联成了一句完整的谶语:“七杀双凰于中元”。
白洛妤手中的冰蚕丝,如灵蛇般迅速缠住了嬷嬷的左脚踝,用力一拽,嬷嬷便从高处坠落。在其,掉落的瞬间,竟扯下了半幅绣着诡异巫蛊纹的裙裾。
梁哲瀚目光如炬,手中的剑尖精,准地挑开布料夹层,从中掉出的一封密信上,赫然盖着淑妃的私印。只见,那密信上写道:“…趁寿宴赐婚时,以诗咒诛杀…”
在狂风暴雨肆虐的时刻,倾盆而下的暴雨,无情地冲刷着天香楼前威严的石狮。
连茉霏手持金错刀,用力一钉,将最后一张符咒,牢牢地固定在了原地。
随后,她用那染了毒的指甲,仔细地刮去了符咒上的“杀”字。接着,蘸着白洛妤腕间流淌出的金血,重新书写下了一个“赦”字。
然而,那遭受反噬的符咒,却突然调转方向,顺着漫天的血雨轨迹,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射向了嬷嬷的心口。
连茉霏大喊一声:“表姐看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