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祐璟递进她怀里,她险些没接住。他这是何意?
这几日睡觉,两人都在一张床上,因为两人发现,王妃竟派人在窗户外看着两人,幸好窗户是明瓦的,不然两人分床睡的一事便要暴露了,与朱祐璟商量后,还是决定做戏做全套。
张姝璘数着日子,也快到了朱祐璟出征的日子了,前世这次也是边塞被攻打,前线伤亡无数,和上次不同,这次从京城带走了不少兵马,战况不小,而且这次的地方,周边的百姓居多。
来报那日,朱祐璟正在与张姝璘斗嘴,起因就是为了一块糕点,他非要争个你我之分,张姝璘见状便全给了他。
“殿下…”
来报之人,双手作揖。见张姝璘自此并未将话,讲完。张姝璘还没等朱祐璟开口说话,便出门了,福儿还将门带上了。
张姝璘不用猜都知道定是边塞九镇出事了,张姝璘早就备好军中的衣物,就等朱祐璟带兵出发了。此次前去的人定还有父亲,郡王府前站满了将士,张姝璘将脸抹黑了站在其中,她的身高不算矮,不细看应该看不出的吧。
福儿在房中点着灯,手中拿着张姝璘给她信,她早便想好府中的郡王和王妃该如何解释了,那信中写到:
“儿媳实在担心夫君,便不孝与夫君一同前去了,望父亲、母亲勿挂念。”
短短几字,被福儿攥在手中,朱祐璟在房门口站了会儿,烛光映着福儿的身影,他好似有些不舍。
张忠比朱祐璟先行一步,张姝璘也跟着军中队伍走了两天,她便有些撑不住了,停顿休息时,总是一人跑到很远如厕,好几次差点跟丢了。
她手中正拿着光饼,那光饼硬得很,正碰上朱祐璟下来慰问将士,张姝璘将头别了过去。朱祐璟见这将士脖颈处,皮肤细嫩,还有一两个被蚊子咬的包,耳垂上还耳洞。上前一看,他双手叉腰,身后的将领识相的将人驱走。
“夫人,真当本王看不出来?”
张姝璘手中握着光饼,用力一捏,光饼发出脆响。
“认……认错人了吧。”
她站起身,往其他树边躲,被朱祐璟用手抓住了手腕。张姝璘只好转身,朱祐璟见她这脸上灰土,心中不是滋味。
伸手想除去她头上的树叶,张姝璘下意识躲闪,脖颈向下缩着,眼神中透着坚定。
“殿下,要杀要剐悉听尊便,我定然是不会回去的。”
朱祐璟第一次听她自称“我”,还觉得有些新奇,但又想到了刚刚那一番言论。
他动作没断,将树叶拿了下来,在手中捏碎,“来人,将世子妃带进帐中。”
“世子妃,请。”
将领开口,伸手指着营帐的方向,张姝璘身上的盔甲本就重,军中无婢女,便派人烧水放进木桶中供张姝璘洗漱,派人去附近几家百姓家中买了几件干净衣裳。
张姝璘洗漱完后,坐在营中等着朱祐璟回来,她两天未正常合眼,一闭上眼睛便听见耳边传来的蚊吟声,还有遍地打地铺的将士的呼噜声。
不一会便睡了过去,连朱祐璟身着盔甲,踏进帐中的声音都未听见。但朱祐璟将她抱起放在床时,她竟醒了,但不敢睁眼。
朱祐璟轻轻整理她脸上细碎的头发,张姝璘的呼吸有些乱了,朱祐璟自是没发现。她那只藏在衣服中的手,已然掐到泛白。
她翻了个身背对着朱祐璟,被子被人盖在了身上,幸好睡着了,不然,指不定朱祐璟进来怎么说她了。
次日早晨还未醒便听见了,帐外传来的声音,那男子口中念叨着,快些,快些,不能按照时间赶到,当心着自己的头。
张姝璘吓得立马从床上坐了起来,这两天,被这种声音催得紧。下意识以为要赶路了。
这时朱祐璟进了帐中,手中拿着煮好的光饼,张姝璘抬眼见他,下意识避开他的视线。朱祐璟一手持着腰间的佩剑,一手端着送来的早点。
“夫人,这是醒了?昨日睡得可好?可知道昨日谁给你盖上的被褥?”
朱祐璟这么一说,定是知道她昨日是醒着的,他绝对是故意如此的。
“许是,妾自己吧。”
朱祐璟将手中的东西放在行军桌上,便出了帐中,洗漱干净后,便将行军桌上的东西吃了,往帐外走去。
朱祐璟在与人商讨些什么,她本就无意去打扰他,便往其他地方走了,谁知下一秒,朱祐璟便去帐中寻她了。
她在远处见,朱祐璟慌忙从帐中出来,定是发现自己不见了,这是她平生跑得最快的一次,跑到朱祐璟跟前。
“殿下,我没丢。”
她说完闭上嘴巴,全然将平时的那些礼仪,抛在了脑后,只顾调整着呼吸。朱祐璟听见她那句话时,嘴角还微微上扬了些,之后便眉毛皱起。
“既然已经走了这么远的路,又不愿回去。那便好好待在本王身边,这军中鱼龙混杂,又全是男子,下次外出之前,先来找本王。”
张姝璘见朱祐璟不打算将她送回后,点头如捣药般快。那模样逗笑了不少旁边的将士,就连那将领也被逗笑了。
朱祐璟眼神扫视四周,将士都面露严肃,完全没有刚刚偷笑的样子。
张姝璘有些抬不起头,朱祐璟收回视线时,正好看见了她红到不行的耳根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