横滨的天空罕见的蔚蓝明亮,粹过洺洺油彩而绚烂,划过一道白色的飞机云,铺上了描白。
终于到了这一天了。
魏尔兰拉着中也的手,踏上了机场的瓷砖。他们身上带的护照和身份证都是由森鸥外在原地□□搞到的,身份验证外装的惟妙惟肖,毫无悬念地登上了去往法国的飞机。
在有条不紊飞行的使向另一个国度的飞机上,中也撑着下巴认真地眺望着远方的云端。他的故乡在循序渐进地拉远,中也湛蓝色的眼睛直直地目睹着距离带来的迷茫和焦灼。他想跳下去触碰,他的内心在抗拒。
一个风度翩翩的青年靠在正太的身边,轻轻地用法语说:“中也,你是我的……”他揽着中也小小的身躯,耐心地哄慰着。
中也用毫无防备地笑容打破魏尔兰的担忧:“哥哥,我想这次的旅行一定让森先生他们大吃一惊。”
魏尔兰眼中闪过一丝黑暗,旋即融化为一抹微笑:“当然啦。我们会很开心的。一定会是一个难忘的路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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魏尔兰他们下飞机后,他牢牢地牵着中也的手,一边急不可耐地拦下出租车去到他早已经准备好的避难所。
中也则是打电话给森先生报平安。
森先生过了好半会才接起电话,在大洋彼岸不咸不淡道:“到了吗?那就好。中也,玩的开心。”
“森先生……”
嘟嘟嘟……
一阵忙音后,森先生挂断了联系。
中也低着头注视着手里的手机,一瞬间恍惚。咦,森先生怎么了,他不像以前一样的口吻了他的语气听起来怪怪的,疲惫不堪。那边发生了什么?
中也摇摇头地握住了魏尔兰伸出来的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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魏尔兰在法国的乡下盘下了一座葡萄园。典型的法国中世纪王朝的庄园建设,不是纸醉金迷,富丽堂皇,也不是高荣华贵的阴森森的哥特式风格,帕拉弟奥式的那些宽阔的窗户的深奥苦涩,而是简简单单的一小栋带玫瑰的别墅。
五边形的朝南那一边以窗代墙,镶着一整块巨大的未经分割的威尼斯玻璃,玻璃被染成铅色,以至于透过窗户照在室内物件上的阳光或月光都带有一种灰蒙蒙阴森森的色泽。
屋顶棚是极高而阴沉的橡木穹窿,别墅爬满了密密麻麻的暗绿色的爬山虎。
屋子里没有聘用任何佣人。
简单请了打扫卫生的工人清理后就入住了。
从那些光怪陆离的帷帘幔帐,古埃及的猫身木乃伊,唐国的瓷器珠宝,希腊神话和文艺复兴的壁画和雕塑,庄严肃穆的埃及木刻,杂乱无章的壁饰和家具都引人注目。
中也在旋转着叮咛着。
“欧尼酱,今天还是沙拉配面包片。”
中也孬孬地咀嚼着干涩的面包片。
魏尔伦在一旁拿着报纸,一边偷看中也的反应,看来不尽人意。一见中也看向他,魏尔伦故作镇定地不在意地竖起报纸。
早报并未刊登什么伯得注目的新闻。
“我想吃其他的东西。”中也皱眉,掰着手指道,“我想吃汉堡包或炸鸡。”
“那我尽力做些简单的料理。”魏尔伦放下掩饰的报纸,微笑道:“哥不是养不起你,而是不健康。”
“提醒一下,昨晚跟今天早餐就是沙拉配面包奶酪,而且我吃不惯。再不济我要吃肉,在吃素,我都从杂食动物变素食主义者了。”就算是八珍玉食,中也还是喜欢日本料理。他又用餐叉叉向高丽菜与包菜生生加上甜面酱与美乃滋拌开的没有油水的素食餐。
“我饿的随机啃人。”
“不不不,中也,人类的肉又酸又臭。”
“我没说想吃人,犯法的吧……”
“欧尼酱,我想回去了。”
魏尔兰沉浸在喜欢中也和他在一起的样子,他并不想让中也回去,因此他对中也说。
“弟弟,留下来吧。”
中也疑惑不解地歪着头盯着炽热眼神的魏尔兰,露出了怪异的表情:“我们不回去了吗?”
魏尔兰爱抚地轻巧地回避问题,微笑地说:“弟弟,你不喜欢和我在一起吗?”
“可是……”森先生他们要担心了。
“弟弟把你骗到国外来,可是费了我一番功夫呢,我制定了蛰伏的计划,欺神驱魔,中也,一切都是为了你——”魏尔兰往前走了一步,“现在你只需要待在这里,等待我把一切羁绊你命运的人全部杀掉。我就可以和你永远的待在国外,你永远都不会想回到日本那个灰暗的世界。弟弟,不要再想念以前的日子了,和哥哥在一起吧。”
“你在说什么——”中也毫不掩饰地暴戾恣睢地瞪着无所谓畅想魏尔兰。
对于森鸥外来说,中也走没走对他的影响并不大,在魏尔伦威胁到他的生命的时候,他已经打算把中也拱手让人。中也只是他手上的一个棋子,他爱惜他没错,宝贝地如同眼珠子也绰绰有余,但他怎么可能会让自己陷入左右为难的处境。
可是魏尔兰不仅想要中也,而且还想要他们的命。
所以森鸥外出此下策,那就是用中也来作为他的安全堡垒。
在魏尔伦单独寻找他谈话时。
“你会让中也离开吧。”
“没有我的允许,任何形式的离开对于中也来说,都是不可原谅的背叛。”森鸥外没有回避这无可避免的问题。
“但是如果我一意孤行呢?”
“我想,我可以让中也追随你,”森鸥外道。
“你需要什么。”魏尔伦冷冰冰地俯视着压迫中也思想是罪魁祸首,他的眼里有了杀气,道,“你不会轻而易举放弃那么好的底牌。”因为我就是曾经无比好用的底牌。
“再宝贵,也是我的命重要。”森鸥外耸耸肩,垂下眼帘,“我无福消受。”
“中也那孩子我知道,”魏尔伦道,“没有你的指示,他是不会离开的。”
“我听说了一件有趣的事情,伟大的福地殿下被你重创过。哎呀,真是年少有为,那么强大的君子般对手。我想,这世界上能伤害福地殿下的都是佼佼者,”森鸥外拍着掌夸赞道,“我需要你手里的御雨剑。”他一动不动地等待魏尔兰的答复。他在赌,赌中也在魏尔兰心里的分量。如果今晚死在强者手里,不知道会不会封他一个烈士的封号。
“哦,”魏尔兰耸耸肩,“原来你还和官方有联系,现在也不装了。”
“御雨剑是日本政府的。是不可多得的异能武器,它还没有完成使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