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灾难和罪恶的化身,”魏尔兰道,“不过,这和我没有关系。”
“归还御雨剑。中也就是你的了。”
魏尔兰笑了笑:“可以。”
他在空中挥了挥手,一个看不见的密度空间将一切吸力,森鸥外苦恼地摇摇头。魏尔兰在看不见的空间里摸索着,眉头一皱,“在黑洞里,一切都是未知的。御雨剑能不能找到我无能为力。”
“……”
“我会放中也离开。”实际上是因为森先生的性格、罕见的学识、非凡内敛,坑人的话语都曾是以那么平稳而隐秘的方式一点一滴地渗入别人心田。
魏尔兰的笑容更灿烂了。
“好吧好吧。”
魏尔兰翘起二郎腿,一只手摸着,不一会,一把蓝色的半截剑被魏尔伦从黑洞里抛出来。
“找到了。”
这也是森先生的一个办法,那就是将魏尔兰避开他的世界,如果他一旦对中也束缚的太强,魏尔兰一定会把他杀了的,而这已经不符合他的绝佳利益了。
在中也接触魏尔兰的时候,森鸥外就已经想好了一切。
他即将跟他的哥哥远离他们的时候,那就是魏尔兰要对他下手的时候了,将他的羁绊杀掉。如果可以的话,他就将魏尔兰当成他的哥哥,为使自己能够安全的活下去。
“你是魏尔兰的执念,中也,承认他。”只有这样,森鸥外他们才能尽可能在中也眼皮底下活着。
中也答应和魏尔兰回到法国也是森先生的默许。
魏尔兰抓住中也的手,隐隐发力,说道:“你还要回去吗?”
中也定定地看着截然不同的哥哥,努力强迫自己撤出怪异的表情,但都无济于事。
怪异的红色光芒突然爆炸。
视线迷糊不清,空气黏糊糊地如同糊掉的冰激凌,维持不了一个完整体。
高密度的空气化成波浪排山倒海,由此产生的能量棒吞没了魏尔兰和中也。
是魏尔兰先动手的。
中也身体水平地飞出去,挥动着他的拳头砸向他这个唯一的哥哥:“我不知道你在发什么疯,但是你还是要对他们动手的话——”
“魏尔兰——不要逼我!”
红光消失,扭曲发光的深红色烟霭,魏尔兰从中出现,他的表情还是带着失望。
五边形的朝南那一边以窗代墙,镶着一整块巨大的未经分割的威尼斯玻璃,玻璃被染成铅色,以至于透过窗户照在室内物件上的阳光或月光都带有一种灰蒙蒙阴森森的色泽。
他抬起手挡住中也是拳头:“你刚刚是要杀了我吗?为了区区人类。”
“中也,你是要逼我吗?”
“这不应该是我的台词!”
“你这是在逼死我,我只是在让你走上正确的道路。”魏尔兰刚说完,耳畔传来了呼呼的风声。头顶上的威尼斯玻璃应声破烂,闪着五棱镜的七彩在大厅里四溅。剥落的建筑物器材如同碎掉是薯片,洋洋洒洒。
尖锐的玻璃片划过中也的脸,寒意的擦过,冰冰凉的痛觉。
“什么是正确的,我不知道吗?”中也蹬着墙壁不断跳跃,一边躲避魏尔兰操纵的重力物。魏尔伦的攻击不断追踪他,中也改变自身重力,在空中大幅度滑落。
“中也,你只要有哥哥就够了。”
数道爆炸接踵而至。
中也跳到空中,魏尔兰的实力是他可望不可即的存在,和自称自己兄长,能力一模一样的魏尔兰来说,中也的招式和应变能力还是穿尿裤的小屁孩。
中也躲过魏尔兰的重力碾压,剥落的墙壁仿佛纸糊的豆腐渣工程。
——完全没有胜算。
——魏尔兰在体术、暗杀和异能的使用简直就是怪物。
中也分下神抚摸他的腹部,哪里隐隐作痛。他顾不上去查看伤势,因为魏尔兰大有一副把你手脚砍断也要把你留下来的趋势。
“正确,你现在所做的就是正确的吗?”中也强撑着嗤笑一声,在继续打下去,他没有好果子吃。
“魏尔兰,你以为这点本事也能把我逼到绝路?”
中也一翻身,在空无一物的空中一蹬,躲开了魏尔兰的重力分子。
“不错嘛,中也。”魏尔兰夸奖道。他来自内心的恭喜,他的弟弟在一点点地长大,学会保护自己。
中也踩在空中的尘埃上,将尘埃的重力变成最大,自己的重力调为最小。
“我是为了你好,你回到那边也是被他们的无情压榨和利用。”魏尔兰挥挥手,及时地收回了袭向中也的钢铁。
他不想让中也受伤。
“够了,我心甘情愿被他们利用,我和你不一样。”
“弟弟,这就是人类的厉害之处,他们可怕的要掌握一个人的思维。”
中也咬着牙说,“我心甘情愿。”他的身体因一股不可抑止的愤怒而发抖,宛如那不勒斯的微风吹拂草丛中的野百合。
“我一直没有跟你说,你以为你是和他们的同类吗?不?他们只是在利用你的废物而已,以人类的大脑和控制我们这一类的人生命,我想我一直没有跟你说吧,我们并不是人类。”
魏尔兰说完这句话的时候,直接给了中也一拳。
魏尔兰知道安慰和晓理无异于痴人说梦。
但他坚信,中也的灵魂一直在进行着最激烈顽强的挣扎,举止上始终如一的平静才被动摇被颠覆。他对死神的顽强抵抗和拼命挣扎之场景绝非笔墨所能描绘。他作为中也命运的指路人,现在要扮演俄狄浦斯,像他解开斯芬克斯之谜那样来解开身为不是人类之谜。
弟弟呀,是受欺骗的无辜者,他需要同类的正确引导。这不是他的错,他才多大啊。
在魏尔兰的重创和莫名其妙的话语蛊惑,眩晕的大脑听到的仿佛是一种来自天外的悦耳的声音,一种世人从不曾知晓的臆想。
我们不是人类。
我们不是人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