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洋在城东双堂见到杨愔副样子,心中就预料到严重性,立马吩咐拓跋焘:“桃枝你点五十亲兵跟我走。”
拓跋焘领命,高洋拉杨愔上车,“我们车上说。”
杨愔这才惊魂稍定,将柏堂的情形一股脑全倒了出来。
高洋问:“哥哥如何?”
杨愔摇头,“我出来的早,大将军文武兼备,不知能抵挡多久。”
人马急驰到了东柏堂,里间已无博斗声,高洋心知不好带兵入内,兰京等人正商量如何逃跑,此时见高洋带兵到来,遂怀了必死之心,对高洋身后的士兵喊道:“高澄已死,大家杀了高洋,反出邺城再不为奴!”
高洋面无表情,目露寒光,冷道:“全部乱刀砍死,不用活口!”
“是!”拓跋焘挥刀当先,侍卫们抽刀随后,一时白刃光闪,血肉乱飞,拓跋焘不管其他人只管朝兰京刀刀要命,兰京招架不住身中数刀,终于支撑不住倒在血泊之中,高洋向拓跋焘喊话,“将此首恶斫为肉醢。“说完不理这院中残局,提衣入内,只见屋中也是一片狼藉,血迹斑斑,陈元康不顾自身重伤,“快救大将军。”
高洋命人将陈元康担着,自已探身抱住高澄,“大哥,大哥。”
高澄奄奄一息中看到高洋,惊喜地攥住弟弟的手,“二弟你当为大事!”
高洋不自觉得泪水满眶,哽咽道:“哥哥,没事的,我抬你到府上救治。”
高澄嘴角淌血,高洋用手捧揩,高澄从身下拿出奏章,气息微弱在高洋耳边道:“这是我大齐的官员名单,二弟,我高家当为天子!”
高洋接着,“我明白,都明白。”
高澄看着弟弟依然嘴角含笑,呢喃着:“可惜啊,可惜啊!”渐渐目光涣散,闭目垂首,只有胸口犹热。高洋落泪,“大哥,你没有话跟我说了吗?”深吸一口气,忍住悲声,让人担着高澄和陈元康一同到自己府上,走到院中崔季舒才从厕所出来,战战兢兢走到高洋面前跪倒大哭:“太原公救命啊!”
高洋怒斥:“嚎什么?你命好好的!快擦擦你那狗眼跟我走。”
崔季舒抹抹眼儿同杨愔一起跟着高洋走到院外,已有收到乱信的城门,衙门人等赶到,因高洋在内故不敢入,现高洋带着人出来了忙问讯,高洋镇定自若,情色如常,不以为意道:“没事,家中奴仆作乱,大将军脚伤了,现在人已经全杀了,你们去收个尸。”
众人进院看到身首异处面目全非的残尸都吓得魂不附体。
高洋让人先用车将陈元康和高澄送到自己府中,自己同杨愔崔季舒在后,车走到半路只见三弟高浚带着人,七弟高涣挽着弓一齐向城东而来,高洋下车:“你们干什么去?”
高浚说:“我听闻东柏堂有乱。”
“有乱关你什么事儿,回去!”
高涣年才十三,心无城府,直言:“我大哥肯定出事了。“
高洋上去一个嘴巴,喝道:“小孩子不读书,胡说疯跑的干什么?来人,押他们回城西学宫,没我的话弟兄们一个也不许出来。”
高涣噙着泪捂着脸不敢作声,高浚只比高洋小一岁,笑说:“他们小孩子受管读书,我也要去学宫吗?”
高洋瞪了他一眼,“他们再有一个乱走的,我只唯你是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