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无尘,过来。”」
「“江无尘…去…”」
「“江无尘……”」
……
「“江无尘!住手!”」
江无尘将苏钰遥双手箍在头顶,另一只手缓缓向下游去……
在俯身堵住苏钰遥那张咒骂的嘴前,他听见自己说:
“我的好师尊啊……”
“总把人当狗使唤,哪天被咬了,可别哭啊……”
……
江无尘猛地从草席上弹坐起来,
比武大会后,楚家事情败露,彻底倒台
如今距那时,北雁已飞过五次。
五年后的江无尘更是出落的星眉剑目,身量比苏钰遥还高了些
现在,他大口喘着气,试图驱散脑海中那过于真实、也过于大胆的画面。
黑暗中,只有窗外透进的惨淡月光勾勒出书房(如今是他的卧房)的轮廓。
积尘的书架、蒙着蛛网的旧琴案、还有墙角那个他曾翻出无数秘密的檀木箱……
一切都静默着,像在无声嘲笑他刚才那场荒诞不经、却又蚀骨销魂的梦境。
梦里师尊那双总是睥睨着他、刻薄着他的眼眸里,罕见地染上了一丝他从未见过的惊惶。
他箍着师尊的手腕,感受着那看似清瘦却蕴含恐怖力量的骨骼在自己掌下
然后……然后他的手……
江无尘猛地低头,视线惊恐地落在自己身上。
梦境中那种被点燃的、滚烫的燥热并未完全褪去,反而在冰冷的现实中凝聚成一处清晰得可怕的灼热源头。
“嗡——”
脑中一片空白,紧接着是排山倒海的羞耻恐慌。
他像被烫到一样猛地蜷缩起这具背叛了他意志的躯体。
怎么会……他怎么会……对师尊生出这样的妄念?!
那个高高在上、视他如草芥、又如玩物般随意揉捏的清溟真君!
那个在他走火入魔时一巴掌扇醒他、在他重伤时粗暴疗伤、在他被诬陷时蛮横偏袒的疯子!
心脏在胸腔里疯狂擂动,几乎要破膛而出。
魔纹在颈侧不安地鼓胀、收缩,丹田处沉寂的寒玉冰髓散发出丝丝缕缕的寒意试图镇压,却反而像火上浇油,让那隐秘的躁动更加清晰。
他想起师尊赤足踏雪的模样,想起他支着下颌在窗后看他受罚时眼底的餍足,
想起他高烧时攥着自己手腕的脆弱呓语,想起他指尖蘸着药膏描摹自己膝盖伤痕的微凉触感……
无数画面碎片在脑中疯狂旋转、碰撞,最终定格在梦境里那双被他压在身下、眼尾微红,即使这种时候依旧瞪视着他的眸子。
江无尘将脸深深埋进冰冷的膝盖。
他怎么会做这种梦?
是因为师尊那近乎蛮横的维护?是因为那粗暴疗伤时指尖的冰冷触感?
还是……因为陆小川那该死的“预言”?
那个关于他未来会囚禁折磨师尊、最终取其性命的预言,像一颗毒种,早已在他心底悄然扎根,此刻竟在梦境里开出了如此……不堪的花?
恨意与某种扭曲的、连他自己都不敢深究的渴望在胸腔里撕扯。
他恨苏钰遥的刻薄乖张,恨他将自己当作消遣的玩物,恨他知晓前世却依旧将他玩弄于股掌之间。
可当师尊广袖一挥,挡在他身前,用最不讲理的方式宣告“本座的人轮不到旁人管教”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