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大早,周家姐妹照例赶上山,今日食车上的吃食与昨日一样。
虽周盼本是打算只做一天,可没想到于大婶特别喜欢那冷淘的口感,昨晚来吃鸡爪时,又巴巴地给她送了一桶豆沫来!
而这次,周盼也是好说歹说才把钱塞进了于大婶手里。
到了书院外,姐妹俩又是一阵忙活。
今日时间过的极快,一晃眼,赚够今日的钱,结束今日昼食,周家姐妹照例推着食车往回赶。
周盼则利用这个时间,回忆着昼食时书生们的反应,静心思量。
家里只剩余些豆渣,槐叶,还有一丢丢黄豆······
这些东西,能做些什么出来呢······
而打道回府的路上,周汤则又拖着食车闷头走,沉着脸大发牢骚:
“哼!”
“会读书就了不起吗!”
“识几个字就能乱嚼嘛!”
“什么叫就吃了个水饱!怎么就吃了个水饱!昨日抢破了头,开心的不得了,今日就成了水饱!”
随后她又扭头看了眼周盼,愈加不淡定:“阿姊,你怎么还笑,一点也不紧张,今天明显是有大问题!”
确实很蹊跷。
周盼没接周汤的话。
今日食车上备的还是豆浆冷淘,可一模一样的东西不过一天,却收到两份截然不同的评价!
没有上帝视角,其背后的用意周盼一时也想不出来。
不信幕后没人指示,可这幕后之人有何目的?
若是是打算借机搞事情想搞垮她,也全然不像,这纯粹是在给她创收做善事啊!
思来想去没有答案,周盼干脆不去想了,想来想去徒增烦恼。她不是圣人,私心一大把。而现在这种情况,她装作无知无觉,收钱收到手软为好!
而又转念,想到那水饱的评价,周盼眼光流转。
已是盛夏,常人巴不得吃个水饱,这挑刺的人倒是好胃口。
要是她真傻兮兮地,信了水饱一出,搞出一个跟大列巴一样的东西,简直是去送人头。
一回到茅屋,周盼立即进了厨房。
正值盛夏,气温只会日日升高,是以做出的食物得入口清凉的特点决计不能改动。
周盼又朝厨房里望望,最近,这厨房里添了不少东西,除了盐、糖等各类调味,还有面,新鲜菜蔬也备着些,米不再占大头。
那所谓的诅咒一破,她手里多了一贯钱,食客数量也稳定下来,每日还会买有第二份的营收,正是一切朝好的方向的时候!
所以她也更有心力去考虑这新吃食怎么做······
在厨房里一阵忙活,周盼搞出来一份叠起来像是卷饼的吃食,周汤甚为自觉,不用多说,拿起来便尝。
怎么样?周盼以眼神示意。
而周汤把卷饼一口塞进肚里,话也说不出,只顾着忙点头。
这道吃食已经把豆香发挥到极致了!
周盼随即自己也尝了一口,可眼里的不满神色却越来越浓。
“阿姊,你是不是要求太高了!这么好吃的东西,你到底是哪里不满意!”
一到做菜品菜时,周盼的话就异常少。
这次也一样,她只摇摇头并未回话。
这道菜的豆甜味确实融合的很好,但清醒味不够。
在她的设想里,本想用槐叶来衬豆甜,可做好之后,槐叶的味道已经被都压住了,根本感觉不出来。
槐叶太淡了,而它受欢迎,是因为它是在一堆能吃的也之中唯一不带苦涩味的,有一股淡雅的甜。
但周盼需要的,是更清醒一些的,像是把草割开之时,直冲鼻腔的清新之味。
可什么东西能达到如此效果呢?
周盼陷入沉思。
总不能现在带着周汤一起去尝百草去吧?
吃死的可能性虽然不大,但吃出个头疼腹泻,影响了明日的生意,简直得不偿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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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查出来了,公子!我可算查出来了!”
正午,冠山中舍寝房,王敛猛地推开屋门。
“快说!”王怀斩听到这话,立刻停下了手中的笔。
“公子,文庙内跟着郑源供奉孔夫子的学子共二十余人,他们每日在辰时至朝食之前会集体去文庙参拜。昼食之时,则会带着食品再进文庙一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