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厅一片寂静,无人敢逗笑。
直到——“……咳。”
姜鸦猛地咳了一下,这红豆没磨碎,碎渣堵在嗓子眼,不上不下的,叫人难受。
乌修月收回了尖利的目光,赶忙拍了拍她的背,温柔地说道:“以水润喉。”
还把杯子推到她面前,生怕她拿不到。
姜鸦一把夺过,喝下水才咽下去,眼光狠狠地瞪过去。
‘还不是你语出惊人,吓着了在场人,也吓着了我。’她那眼神分明在说。
乌修月无奈摊手,无所谓地笑了笑。
这可真不能怪他呀。
使者又被无视,气得重重地踩了一下面前的木桌,吓得他旁座的长老猛地睁开眼。
“咋啦?开食了吗?”
姜鸦皱眉,盯着那踏上桌的脚。
这个使者究竟是卖了什么好处,这点小气度,也能被秦王派来?
可怜旁边的长老一脸恍惚地看向四周,却无人回答他,所有人都在紧盯着这场对峙,还想知道会发生什么。
使者抬起手指着他:“你!你不知廉耻——”
“这不就巧了吗,秦王颇为欣赏我的直肚直肠。”
他,直肚直肠?
姜鸦扭过头,诧异地看着他的脸,真想捏捏看,是不是用树皮造的,实在是太硬了。
乌修月咧着嘴,那样子一看就是心中又有一计。
他揽住姜鸦的肩,把手往后面一张,旁边的福财生立马送上一杯酒,他接过抿了一口,递在她面前勾引着姜鸦,“夫人,你说他是不是有不敬秦王之嫌?”
姜鸦咬牙切齿,偏要装作一副惊讶神情,飞快地接过乌修月的酒杯。
“使者大人?怎么可能!”说完,烈酒下肚,她的头有些昏晕,但还没超过能力,勉为其难可以接受。
“他屡屡与秦王之意相悖,莫非……”乌修月还没说完就被姜鸦打断,她接着演。
姜鸦眼睛微眯,靠在乌修月怀里,锤了一下。
乌修月挑眉,下巴抵着脑袋,看不到她的脸蛋红扑扑的,不然又会勾得心花怒放。
姜鸦温温柔柔地劝解道:“使者大人,我观你面相良善,肯定不是这么想的吧?你快向我家夫君低个头,认个错,有违秦王,那你今后的好日子……”可到头了。
乌修月心里补道,还会被秦王记挂上一家老小,对于那种帝王之人,他最了解了。
姜鸦憋着笑意,躲进了他怀里,乌修月一愣,别的都没听着,只记住了一句“我家夫君”还有怀中温柔。
该不会喝醉酒了吧,嘴上的笑倒有几分情真意切。
姜鸦倒也没醉,她喝酒上脸,红的似烈日晚霞,绯红一片。
乌修月,这嘴是真毒!
他要是真承认了,明天回宫,秦王就能把他的头砍了。
姜鸦观此人,多半是趋炎附势之辈,还死要面子,如今进退两难,硬生生架在火上烤,留着后路那看一下他走不走。
使者的确拉不下脸,只想寄托于那几位长老,想着他们出来帮他说说话。
他频频地把眼光看过去。可那几位长老被他烦得不想搭理,纷纷转过头不对视。
叫你为难这活阎王,该!
使者“哼”了一声,厌恶地皱眉,他现在对邹氏一族,没有半点好感。全是假惺惺的清高,端得一幅仙风道骨,实际上不也攀龙附凤,他们骨子里都一样的奸诈。
“……修先生,是吾之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