乌修月眼里浮现出一抹的困惑,刚刚还不是有点困吗?怎么一下就这么精神。
“叫了这么久,累了吧?吃一点?”乌修月动手,将身边的点心推过去。
姜鸦吭哧吭哧又吃了一些点心,继续和那位大哥喊价。
“大哥,你喊不喊?不喊我再加一。”姜鸦隔空喊话。
“不喊了,不喊了!”大哥实在受不了了,原本还想求长生,现在只想求个心顺,别在这里就被气死了就行。
“虞挽姑娘,你听到了吗?归我喽!”姜鸦丝毫没有察觉到,她现在的语气,在众人眼里就是非常的贱兮兮。
虞挽脸上的笑意全无,仔细看,她眼里只剩下了对于姜鸦无奈。
东家为什么没有叫停!她百思不得其解。
“此物归一号所有。”
一槌定音。
这场闹剧终于尘埃落定,姜鸦整个心都蹦起来。
“小月牙,可玩开心了?”
乌修月蹭到她身边,捏了捏她的手臂,把玩着她的手指,好像一刻都不能停歇。
“当然了,我可是赢了呀!走,我们去领珠子。”姜鸦满脸红光站了起来,拉着他的手扯着往外走。
正好碰上了管事的,已经把东西运了过来,拍卖会才结束不到一盏茶的时间。
姜鸦看到那两颗高大的神木,直接甩开了乌修月的手,跑过去又摸又看,没有注意到身后的男人已经黑了脸。
她也学过机关术,但不精进,堪堪入门。
师傅收了三个徒弟,头一个她天赋异禀,天生武学奇才。师弟半道撂担子学医去了,毒药双修。
徒弟都跑了,师傅只能重收一个,还好因缘巧合遇上小师妹,收了她把机关术传下去了。
姜鸦对着比了比身高,差一点,她也算人群里比较高的了,依旧要仰视着。她的身材不胖不瘦,可是跟它们两站一起,像是被夹在中间的可怜豆芽。
这么大怎么运过去给师妹,还是俩块,姜鸦头疼。
“小月牙,在烦恼什么?”乌修月从后面探了个头,搭在她的肩膀上。
“在烦怎么送过去…”姜鸦及时刹住了车。
怎么总是在他那里折腰,没有一点儿防备心。
乌修月目光忽明忽暗的,“你要送到哪里去?”
“哈哈……不是要过江吗,那只小船难道能送出去?这两块木可不轻巧。”姜鸦眼神飘忽。
“哦~原来是这样呀,这里不止一条路,你不必担心呢。”乌修月将音调拉得死长。
“我困了,你带我去休息吧。”姜鸦强行转移话题。
乌修月也没有拆穿她的小心思,又一次的将话题盖过去,但临走时,姜鸦看到他将那条珠子拿走了。
他若不拿,姜鸦怕是转头忘了。
昏暗的甬道里,乌修月提着一盏灯笼,牵着身后的姜鸦缓缓地向前走。
“这个地方怎么总是昏着灯,你是没有钱吗?”姜鸦口中讥讽。
“下次为你点亮满楼。”
“好哇好哇。”
乌修月随口一说,姜鸦也没当真,她还不一定能来这里呢。
她畅想着要是下次能来,她也应该带小师妹过来瞧,此次收获颇多。
她想着想着,撞上了一个结实的后背。
“乌修月,你怎么突然停了?!”姜鸦摸了摸鼻子,痛死了!
“到了。”乌修月推开木门,是一间不大不小的院落,里面种着一棵桃花树,桃花树下一片池塘,池塘里游着几条红鲤,倒是有种诗情画意,如果忽略这黑黝黝的地方,就在拍卖会的楼后面。
她的感官还会上升一些,她不喜欢太黑。
姜鸦进去先蹲在池塘边,捞红鲤玩。
“不是说困了吗?小月牙。”乌修月跟在她身后,靠在桃花树干上侧着头问。
“那是刚刚。”姜鸦没有被谎言拆破的羞耻心,她大咧咧地脱掉了鞋袜,踩进去玩水,冰凉的水漫过了脚尖。
“好吧,是我败了。”乌修月抬起手提着灯笼为她照亮。
微弱的烛光吸引了一些绿色的萤火虫靠近,星星点点的。乌修月又特意走近一些,蹲在池塘边。
萤火虫在光下晃荡,姜鸦抬眼就能看见。
姜鸦凑了过来,伸出手抓住一只。
萤火虫在她手掌心的振动,摆在乌修月面前张开手掌,献给他看伏着手中的萤火虫,“亮晶晶的,好漂亮!”
“它很弱的,但它小时候救过我一命。”姜鸦声音轻得像羽毛。
“萤火虫和月牙一样,是天上的明月,高不可攀。”明明他是在看萤火虫,但不知为何总觉得在看自己。
“你又没亲自摸着,你又怎么知道它触手可得?”姜鸦抓住他的手腕去触碰微弱的光,乌修月嘴角止不住地上扬。
萤火虫飞了。
这一刻,两个人下意识都伸手,想抓住那只萤火虫。
指尖相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