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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章 chapter 1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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寒冬腊月,贾府上下张灯结彩,沉浸在一片喜庆氛围之中,然而怡红院内却是一片愁云惨雾。

贾宝玉穿着那珍贵的雀金裘参加舅舅寿宴,不想不小心被迸上的火星烧出个指顶大的烧眼,这可急坏了袭人等人。

这件雀金裘是贾母赐的,用稀有的孔雀金线织就,工艺复杂,整个京城找不出第二件,如今损坏,一时之间竟无人能补。

晴雯正卧病在床,连日来的风寒让她本就孱弱的身子愈发虚弱,面色苍白如纸,额头上还敷着浸了冷水的帕子。

听闻宝玉的雀金裘坏了,她强撑着要起身帮忙,却被袭人拦住:“你这身子怎么使得,这病还没好全呢!”

晴雯性子要强,挣扎着说道:“除了我,只怕府里再没人能补这雀金裘了。”

正在众人焦急之时,黛玉听闻消息,由紫鹃搀扶着,迈着轻盈的步子来到怡红院。

她身着一袭淡紫色的绸缎棉衣,外披雪白的鹤氅,虽脸色略显苍白,却难掩清冷出尘的气质。

黛玉瞧了瞧那破损的雀金裘,又看了看病榻上的晴雯,心中满是忧虑。

“妹妹来得正好,快帮我想想办法,这雀金裘可怎么是好?”宝玉一见黛玉,仿佛抓住了救命稻草,急忙说道。

黛玉接过雀金裘,仔细端详起来,指尖轻轻摩挲着那精美的孔雀金线,心中已有了计较。

“宝哥哥,这雀金裘工艺繁复,补起来绝非易事,且需耗费大量心神。如今晴雯妹妹病着,自是不能劳烦她。我近日手腕旧伤复发,实在难以拿针,怕是也帮不上忙。”黛玉将雀金裘递还宝玉,语气中满是歉意。

宝玉一听,顿时泄了气,垂头丧气地坐在一旁。袭人也愁眉不展,连连叹气。

黛玉见状,心中不忍,却也深知此时不能贸然动手。

她思索片刻,又说道:“不过,我倒有个主意。针线房里不是有许多年轻的绣娘吗?平日里她们的手艺也不错,或许可以让她们试试。咱们可以先选出几个有灵气的,我在一旁指点,慢慢摸索着补,说不定能成。”

众人一听,觉得这倒不失为一个办法。于是,袭人立刻去针线房挑选绣娘。

不多时,几个年轻的绣娘便被带到了怡红院。她们看着那破损的雀金裘,个个面露难色。

黛玉走到绣娘身边,轻声说道:“姐妹们莫要害怕,这雀金裘虽珍贵,但只要咱们齐心协力,定能想出办法。你们先仔细瞧瞧这金线的纹路,再看看这破损处周围的针法。”

绣娘们依言,围聚在雀金裘旁,认真观察起来。

其中一个叫巧儿的绣娘,眼神灵动,仔细端详了一会儿后说道:“姑娘,这金线闪闪烁烁,和咱们平日里用的丝线大不相同,针法也十分特别,实在不知从何下手。”

黛玉点点头,说道:“这雀金裘用的是孔雀金线,光泽绚丽,却也比普通丝线脆弱,极易断裂。针法更是独特,乃是罕见的‘界线’之法,既要将金线紧密相连,又要做到针脚细密,不露痕迹。”

说着,黛玉拿起针线,在一旁的布料上演示起来。她的动作轻柔优雅,虽然手腕还有些不适,但依旧将“界线”之法展示得清清楚楚。

绣娘们看得入神,不时发出阵阵惊叹。

黛玉一边演示,一边耐心讲解:“你们看,下针时要稳,拉线时要轻,每一针都要顺着金线的纹路走,不能歪了。”

演示完后,黛玉让绣娘们试着在布料上练习。

绣娘们纷纷拿起针线,开始尝试。一开始,她们的动作十分生疏,金线在手中不听话,不是断了,就是针法歪歪扭扭。黛玉则在一旁一一指点,纠正她们的错误。

“慢些,莫要着急,稳住手腕。”

“这一针歪了,拆了重新来过。”

黛玉的声音轻柔却坚定,在她的指导下,绣娘们渐渐找到了感觉,针法也熟练了一些。

然而,真正要在雀金裘上修补,难度还是极大。

绣娘中手艺最好的绣春,小心翼翼地在雀金裘的边角处试着补了几针,可补好后一看,针脚明显,与周围的纹路格格不入,与原本精致的雀金裘相比,简直天差地别。

绣春急得眼泪在眼眶里打转,满心愧疚:“姑娘,我实在是尽力了,可还是补不好。”

黛玉轻轻拍了拍绣春的肩膀,安慰道:“莫要自责,这雀金裘本就难补,你能做到这般已经很不错了。咱们再想想办法。”

她再次拿起雀金裘,仔细观察破损处,心中思索着如何改进。

“我看这样,咱们先将破损处周围的金线轻轻挑起,再用细针慢慢将新的金线补进去,补完后用小镊子将金线整理平整,尽量让它与原来的纹路贴合。”黛玉提出了新的方法。

绣娘们按照黛玉的方法再次尝试,这一次,果然有了一些进步,但离完美修复仍有很大差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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