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明文,真羡慕你现在过的日子,一年到头就窝在家里带带孩子就行了,神仙一般,无忧无虑,快活轻松……”
“……”
那个逃跑的名伶被抓进来了。
双手捆着麻绳,嘴里塞着布团,乌发散乱,呜呜地绝望嘶吼着,身不由己,被两个膘肥体壮的练家子一路拖行,拖回了污浊腐|败的人间地狱。
“回禀三位大人,几位老爷,青松公子是在离开封府两条街外抓到的,他想去报官,被我们的人守株待兔,堵了个正着。”
“报官?哈,报官?”
哄堂大笑,前仰后合,乐不可支。
“有冤向咱们报呀,咱们在座诸位就是官,就是法呀。”
摘下堵嘴的麻布,扔到旁边。
问:
“小美人,你有什么冤枉啊?说呀。”
红玉少年咚咚咚地磕头,兢惧得满面泪水,抖若糠筛,卑微进尘土里,求饶连连。
“大人息怒!奴婢知错了,奴婢以后再也不敢了!大人有大量,宰相肚里能撑船,求求您饶过奴婢这次吧!……”
丝毫不为所动,沉声。
“吊起来。”
“是。”“是。”
“取鞭子来。”
“是。”“是。”
剥了个精光,不着|寸|缕。
常年唱戏作小生,少年人单薄的躯体发育得纤秾合度,乳白细嫩,美好而诱惑。
青灰锁链悬吊在宴中央,被泥土污染了的双足刚好能脚尖触地,却又无论如何都站不稳,弱柳无依,销魂曼妙。
带着细密倒钩的特制皮鞭,一皮鞭下去,皮开肉绽,惨叫声尖锐凄厉,几乎贯穿偌大的画舫。
歌姬、舞姬、乐师、美婢、小厮……下人们无不噤若寒蝉,毛骨悚然。显贵老爷们畅快大笑,仿佛沉浸在仙乐中,快活自在。
再一皮鞭下去,紧抓着的锁链,摇动得哗啦哗啦响,殷红的鲜血涌出,少年的嗓子惨叫得嘶哑了。
“你有什么冤?你有什么冤情?!!说啊!怎么不说了?!!……”
“奴婢没冤,奴婢没冤哇!”声嘶力竭,鲜血淋漓地求饶乞怜。
恶毒响亮的鞭声接连不断,犹如发怒的马夫鞭笞不听话的马匹。
又仿佛一场香|艳盛大的屠宰,扒皮抽筋断骨吸髓,一寸寸血肉皆嚼得稀巴烂。
“……”
“……”
“你抖什么?”巨贾把瑟缩依偎进怀里的爱妻拥住,吻了吻浓密的发顶,笑音低沉愉悦,喑哑宠溺,“抽他一下,你跟着哆嗦一下。至于怕成这幅德行么,鞭子又没落在你身上。”
不消片刻,悬吊着的红玉男郎没声息了。
解开锁链,摔落在地板上,一动不动,猩红的人血污染了如玉躯体,更添了三份残忍的妖冶,莫名地催人暴虐欲望,使在场禽兽口干舌燥。
仆从带着医者检查,医药简单处理。
“禀大人,老爷,没伤着脸,雪松小公子的美貌丝毫未损,人还活着,虽然昏阙过去了,但脉搏无大问题。”
“好,送到楼上雅阁里去,弄清醒了,稍事继续伺候贵客。”
“是。”“是。”
“对不住,诸位,”抱拳作礼,歉意地环顾全场,“让你们见笑了,没想到会滋生出如此风波,小小贱伶,竟敢跳河出逃,大煞风景。”
“无碍,无碍。继续奏乐,继续舞……”
“……”
“……”
握住冰冷发抖的手,庇护地拥在怀里,温暖地拍抚背脊,湿热地咬耳朵,低微地亲密厮磨:“其实这么些年为夫一直对你很好,是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