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他面上虽然云淡风轻,一副毫不在意之色,但他心底,却是暗暗松了口气。
怎么说呢,都这么多天了,这小鬼始终不曾主动告知自己的姓名,如今终于主动开口了,他心中不可能不欢喜。
毕竟,这就意味着,薛青檀这个小鬼,可算是对他有些信任之心了。
这信任依赖的感情再多些,他完成任务的胜算,不就更大了么。
如此想着,江左故捧着茶,又饮了一口,面上也露出了几分笑意来。
见此,薛青檀实在是忍不住了,他狠狠地翻了个白眼,而后,他不管手臂如何酸痛,如何颤抖,他都依江左故所言,将手抬高了些。
阳光烂漫,照在身上,并不让人觉得不适,只叫人觉得暖洋洋的。
实际上,薛青檀可不是什么无知少年,更不是什么会轻易因为身边人死亡就萎靡不振的人。
他前些时日表现出那般悲伤失态,都不过是为了迷惑这个神秘人的视线罢了。
这个一见面就说他是有缘人,而后非要收他为徒的男人……呵,他可不信,这人就真的只是单纯的收徒。
此人,定然在暗中谋划些什么。
但如今自己也没有别的选择了,所以,就只能虚与委蛇了。
更何况这个男人绝不似看上去那般简单……他思及前些时日看过的那些所谓的“练习册”,心中忌惮之意更浓。
——自古以来,那些涉及帝王心术的典籍便被历代帝王秘密保存在藏书阁之中,非历代储君不可观摩,可如今,这个素衣男人竟然能够面不改色地拿出这么多来,还每日都不重样。
还有如今自己练习的这套剑法……也是世间难寻的奇宝。
——综上所述,薛青檀决定多在这儿待段时间,顺带暗中收复一下父亲的旧部。
哦,忘了说,薛青檀可不是什么寻常少年,更不是什么叛军余孽,他是镇北侯的儿子,也是镇北军的少将军。
而这叛军之名,也只不过是宫微为了排除异己,继而硬泼的脏水罢了。
他们薛家,世代为将,对王朝忠心耿耿,这千年来更是不惜战死沙场也要护王朝安宁,可如今却被那宫微灭了满门。
他薛青檀可不是父亲那等迂腐之人,他要——杀了那暴君,为他薛氏满门报仇雪恨!
为了报仇,他什么都愿意做!
如此一想,薛青檀眼中厉色一闪而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