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去……”祁令直接吓傻了。
小鱼儿疲惫地揉了揉耳朵,一副习以为常的样子。
高声调声波在半封闭的山谷里回荡十五秒才消失。
在这十五秒中,乔思朝极快地整理好情绪,薅起祁令捞走小鱼儿,撤离是非之地。
是个上一秒还在夯夯哭,下一秒闹钟响起立马进入工作状态,连情绪化时间都要被悲惨现实限制的合格打工人。
那边嬉戏打闹声也停了十五秒,一行人离开后,他们又被原地硬控十五秒。
三十秒过后,打闹声又起,鸟雀骂骂咧咧从树枝飞走。
智取俘获俘虏的胜利士兵捂脸遮挡飞溅而来的透明烟花,疑惑自言自语。
“咦?人呢?”
————
祁令坐上越野摩托,打了个哈欠,拍拍脸,摸出风油精问往人中沟两侧戳两下。
薄荷清凉味直冲天灵盖,她清醒了,扣上头盔,问:“坐好了吗?”
“好啦好啦。”乔思朝被传染了一个哈欠,“所以小祁,你那句话是什么意思。”
回答她的是拧钥匙点火,发动机打哈欠。
时间从不停滞,时间的产物却在重复、倒带。
沿着来时的路反方向行进,祁令迎风笑了笑,好像在坐时光机。
酷女孩体验是限时的。
即将行驶到捡到摩托车那块空地,祁令刹车减速,避免黄沙飞扬,吸一顿并不需要的下午茶进肺。
发动机忽然吸了吸鼻子,咳嗽两声,安静下来。
车辆诡异减速,没出那块方圆十米的空地边缘,一车三人原地静止。
“哎?”
祁令以为操作不当,熄火了。
捏闸点火拧油门,发动机起床困难症,哼哼两声,哑了火。
祁令升起一丝不详的预感。
瞄了眼仪表盘,妈呀好多标亮着一个也不认识。
不死心,拧油门,一圈一圈再一圈,努力全部瞎搭。
祁令:“……”
妈嘟,她的倒霉探测仪稳定得一如既往,这破车果然抛锚了。
“老师。”乔思朝默默举手:“咱们油被人喝光了吗?”
她们又拿出说明书,对照着仪表盘研究了下,事实证明,油没被人偷喝,也没被偷。
安排车的人加油时也很舍得,再多加一滴就要吐出来了。
只可惜油箱就那么大点,身高两米二体重二百五十斤的壮汉,有一个吃半碗米,就撑得满地打滚的小鸟胃。
去镇子的依维柯每天只发一趟车,发车时间是上午十点和晚上十点,两天一轮。
她们本来打算直接把车骑到车站,有无比充盈的时间赶晚上十点的那班车。
在那能看一场电影的等待时间里,她们可以原地坐下打会儿扑克,蜷在木板当站牌的候车区消耗点干粮,吃饱喝足剩下的全兜走。
这下好了,天没下雨人没掉水,计划依旧泡汤。
现在时间不到七点,手机终于有些微信号,祁令看着右上角的“2G”字样,觉得好生复古。
酷女孩开机车也是要付出代价的,再舒服的座坐久了屁股也疼。
祁令咸鱼干一样挂在驾驶座上,气若游丝:“请给我五分钟自我修复时间……”
祁令怎么说出村这条路走得这么顺呢,把自己天赋异禀是天生的越野摩托车手,这几天没看电子产品眼神变好,乔思朝人形北斗指路有方,食品饮水消耗车身轻盈,连记忆空间自行调整,把路磨平掰直的原因都想了一遍,整半天敢情是搁这儿等着呢。
祁令打开手机看了看,只进来几条温文彬的定时播报,【:)】还是那个【:)】。
祁令牙根痒痒,又一次把许夺愁这个罪魁祸首吊起来鞭尸。
好你个许夺愁,给我等着。
一想到接下来还要徒步两小时才能到车站,祁令觉得世界都没有光了:“如果我有罪,请让法律制裁我。”
乔思朝两眼发直:“想死的风又吹到我身上。”
小鱼儿不咸不淡地看了她一眼。
乔思朝来了兴趣,凑到小鱼儿耳朵边,告白:“我很爱你呦。”
小鱼儿冷笑一声,乔思朝眼疾手快想捂嘴。
但还是慢了一步。
小鱼儿眼中的嫌恶溢于言表。
“乔思朝,你算什么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