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俩嗓门都大,旁边院里的婶子听见,也跟着搭话。
“卫溪,可不能乱说呢,你哥媳妇还没带回家,哪能往外把名声搞不好了!”
“女孩子家家的,别老说你哥这不好,那不好的,往外面去,别的婶子不知道,要说你大嘴巴、长舌妇的!”
“刘卫溪!别趴墙上,衣服打湿了!”刘婶也一个大嗓门,把人拎着关屋里陪她哥去了。
“你们都给我老实点!”
“哐-”
刘卫明脖子一缩,他怎么还有无妄之灾。
“都这么大姑娘,再大几岁就可以相看了,嫁出去不还是别家的,整天护着,出去了还不得被婆家磋磨死啊?”
那婶子一脸看不上,酸言酸语几句,知道自己说不过刘婶,快步进屋锁上门。
[诶,跑什么啊,怕被打啊!]
边月隔了些距离,看不清人脸上的表情,也听得出这话的不友善。
“这一大早吃错药了,说话这么刻薄?”
院子里收拾的差不多了,朝着刘婶那边问道。
“那可不是,毕竟人和人哪能一样啊,咋们卫溪成绩好,以后读个高中,家里有工作好的哥哥,找工作,找对象,要挑顶顶好的,不像有些人,就呆在这屯里,天天给一大家子做饭呢!”
边月站她这边,刘婶气消了不少,笑着说完这段,气已经消的差不多了。
“全让婶一个人做饭啊?”
“谁让老太太和她那一群妯娌全欺负她一个人呢,这么一大家子人,就她出来扫雪!”
刘婶说得激动,在自家隔壁,天天看在眼里。
[感觉已经融入到那种环境了,思想也是那样了。]
“啧,还是分家了好,上面没有婆婆压着,自个想吃啥吃啥!”边月很满意自己现在都生活网,不缺吃穿。
“那可不,也没妯娌打架!”
一字一句都高声透过缝隙,进了婶子耳朵里。
两人聊完拿着工具从围墙边回了屋,各家的经都不好念。
“嘿!”
才进屋,闫妍就往炕边爬,想到边月怀里去。
“闫洋!快!”
扫了半天雪,身上是热的,但衣服上全是雪粒子,硬是把伸出的手收回。
闫洋眼疾手快,一把捞住人,往炕里面送送,才松下一口气。
边月拍干净雪,挂在门边的钉子上晾着,把手套扔柜子上,换了件衣服,这才回炕上跟女儿贴贴。
“咿呀!”
闫妍因着身上热气,又抗拒起来,不断挣扎,遂放下。
“刚回来还热情的很,现在又不想抱了?喜新厌旧的很!让你哥照着吧!”
边月笑骂了几句,端着发好的面团去了厨房。
“婶子!快来!”离得近,啥事都只用喊一声。
刘婶刚进屋,手洗干净,就开始麻溜揉面。
边月杵在灶旁学习,不放过一丝一毫。
案板上撒上面粉,用力搓十来分钟,揉成长条,分成一个个小剂子。
蒸格上刷上油,把一个个搓圆的小团子放上去,留出空隙,盖上盖子添柴烧热,进行二次发酵。
“我来擀皮,你包饺子!”
刘婶动作麻利,指挥边月行动起来。
另一盆面团拿出来,两手一起揉搓成长条,再分上小剂子,撒上干粉,用手掌心压扁,擀成中间厚四边薄的圆片。
韭黄鸡蛋吃的就是那一口鲜味,不用再多加什么调料,只撒上一撮盐,再颠几下让味道融入其中。
边月一手拖着面皮,一手挑馅,一个个皮薄馅大的饺子整齐排列在盖帘上。
忙活了一上午,正是最饿的时候。
“咕-”不好意思摸了摸空荡荡的肚子。
“你早上吃了不少,现在又饿了?馒头发的也差不多了,往锅里加点水,蒸饺子吃呗!我还得回去做自家饭呢!”
刘婶揭开锅盖,看面团膨胀了不少,提了建议往家回。
“学手艺哪有教了徒弟,饿死师傅的!这不还给您孝敬了东西的!”
边月架柴烧水,把蒸格放上去,熟了之后还得闷上几分钟。
刘婶跟她都是喜欢嘴上占便宜的人。
把蒸好馒头一个个捡到盆里,用手按了一下,迅速回弹,发得正正好,掰开,甜甜的麦子香气涌出。
[我就喜欢这种馒头,现在全是预制的,难吃死了!]
[跟着做试试?这一步步的,多明白,我们都自个做的。]
[我跟着做了,比鞋底还硬!]
[不会加的热水吧?小心给酵母都烫死了!]
[我看那水冒着热气,还以为是烫的!结果下一秒刘婶就批了!可怜.jpg]
把柴放回灶里,烧大火,摆上饺子,盖上盖子。
拿了个热乎馒头的给闫洋,被烫得脸狰狞半天,手指不断翻飞,嘴不停往面前吹气。
咬上一大口,宣软香甜,牙齿都受不住,手指缓好了,馒头也不烫了。
甜滋滋的麦芽甜在嘴里翻涌,几口就啃完一个大馒头,用真诚的眼神望着边月。
“今天做的馍比以前的好吃!还有吗?”
“还有饺子呢,韭黄鸡蛋馅的,你不吃啦?”
边月左手抱着闫妍哄,右手拿着馒头,她还不知道闫洋的性子吗,反问道。
“韭黄鸡蛋!”眼睛一下子放光,就跟狼看见肉似的,嘴巴不知不觉地微张。
“馋的哦,少不了你吃的!”
边月逗着闫妍,闫洋就得了空,跑锅边守着了,鼻子轻嗅,就等饺子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