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不好奇他为什么要骗你?”
“我知道原因。”像是低头做了什么决定一样,余晓梦昂首,洁白脖颈高傲又高贵,“他想占有我。”
田十一不理解,探子回报庄园内还有一个女子,与荀山君关系亲密,不过自从余晓梦搬过去住后,那女子就被冷落了,“他真是你的亲哥哥?”
“很可笑吧,我与他同父异母,是亲兄妹,我出生后不久就被拐了,有一个接生婆婆可作证,我身上的胎记和他妹妹的一样。虽然有很多人看过我的身体,但那个地方我只给步杀看过。”
“你没怀疑过步杀?”
余晓梦斩钉截铁:“步杀不会骗我。”
“陷入爱恋的人一般都愚不可及。”
余晓梦依旧不听:“不可能。”
田十一不想和她深讨这个话题,转向正事,“你们之间有没有欺骗是你们的事,如果你完成我交给你的任务,你们会有机会再相见。”
“你要我帮你做什么?”
“你知道是谁派步杀进京执行刺杀任务的吗?”
余晓梦摇头,“步杀身手不凡,从来没有失过手,我也从来不过问他的任务。”
“那么你的第二个任务就是进辛云楼,查出刺杀任务的买家是谁。我不管你用什么方法,明日午时前,带买家消息来我这里喝第二副解药,过时不候。”
虽然从步杀口中得到的雇主消息能与明方对应,他又与大夏暗中来往,怎么看雇主就应该是明方,可这一切都查得太轻易了。
田十一看过审讯记录,刺客步杀明明是一块硬骨头,居然在鞭刑时供出雇主,不像是受不住严刑,倒像是等东宫那位出现,把线索送到他们面前。
“你就那么放心让她回去?”南宫羌端着小盅,喝一口银耳羹,对田十一“放虎归山”的行为很是不解。
到扬州后,田十一走的每一步都极其大胆,全然不似苏州那般畏手畏脚。
“她巴不得逃离那里,放宽心,有允惵在,她跑不了。”
“万一她找人来抓我们呢?”
“那就来。”绸布擦拭剑身,随手一挥,风声铮铮,“来一个杀一个,来两个杀一对,来一伙杀穿辛云楼。”
南宫羌看似担忧,实则声音中藏了一分自己未觉的兴奋,“会不会太暴力了?如果屠楼的消息传回京都,你不会被那帮言官弹劾吧?”
“弹劾谁?”
黄龙卫不是朝堂能提及的身份,若谁的奏折上出现黄龙卫的字眼,那么奏折的主人离卸任就不远了。
书案上,宣纸平铺,沾墨的笔提起又放下,离京多日,第一次写信不知从何下笔。
昨日从隔壁回来后,季向南总觉得食肆商定的计划有不妥之处,据谢秉添说,朝廷这些年都按住关于扬州辛云楼的消息,明摆着是打算徐徐图之,观谢大人与裴老的反应,他们显然没有提前接到过动手的指令,也没这个打算。
田十一说由她接手江南一切事务,黄龙卫虽为五卫中最神秘的一支,单凭黄龙令便能插手军务?
东宫命他和童天盛暗访江南,查的是夏寇是否勾结靖臣,辛云楼不过一江湖组织,就算牵扯前朝,也与眼下战局无关才是,为何忽然费大力气在辛云楼身上,莫非辛云楼也掺和其中?
今晨拜访谢府,谢府管事将他们迎往谢秉添的住处,谢大人未曾露面,听谢秉添的口风,谢大人与裴老遵循田十一提出的部署,没有其余安排。
辛云楼疑点重重,昨日的决定太过轻率,偏他如今不过是玄武卫的一个无名小卒,左右不了大人物的决定,只能请示东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