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京南转头看着陆子衿,戏谑道:“这位夫人,我现在可以走了吗?”
陆子衿佩服地看着柳京南,深深一行礼,感激地说道:“多谢柳大人出面。今日冒犯之罪还请您见谅。大人之恩,我铭记于心。”
柳京南看一眼陆子衿,微微点头,说道:“现在愿意出来为流民施粥的人不多,你能这么做也是为扶风城做了一件好事。”
柳京南说完翻身上马,然后又嘱咐几个差役:“你们在此守候,若是看到没规矩之人,乱棍打出扶风城。”
差役起身回应:“是!”
几日后,粥棚前人声鼎沸,热气腾腾,一片热闹景象。杨月如、锦苑和松子手法娴熟,洗米、煮粥、发放粥米,动作一气呵成,配合默契。
顾北城闲暇时便来搭把手,人多拥挤时,就负责维持秩序,他的身影在人群中忙碌而又坚定。陆子衿看着妇孺、老人捧着热粥,脸上露出满足的神情,心中也感到一丝慰藉,那是一种发自内心的喜悦与温暖。
陆子衿施粥的义举传遍了扶风城,百姓们议论纷纷,褒贬不一。但她向来做事只求问心无愧,只要能帮这些人熬过寒冬,便心满意足,对那些流言蜚语,全然不予理会,坚守着自己的初心。
屋内,墨风往炉火中添了几块炭,火苗“噼里啪啦”地蹿起,仿佛是欢快的舞蹈。房间里暖意融融,如春天般温暖。
陆子衿坐在桌前,眼中闪烁着期待的光芒,迫不及待地拆开一封信。唐瑾川奔赴北境已有一月有余,这是她收到的第一封信。她快速扫过信中关于前方战事的内容,目光更多地停留在那些饱含思念的话语上,嘴角不自觉地上扬,脸上浮现出一抹温柔的笑意。
锦苑脚步轻快地走进来,手中捧着一束绽放的梅花,花朵娇艳欲滴,香气清幽淡雅。她将梅花小心地插入花瓶,摆放在陆子衿一眼就能看到的地方,笑着说道:“小姐,您不出去瞧瞧吗?庭院里的梅花都开了,好看极了。”
陆子衿没有回应,目光始终停留在信纸上,若有所思。锦苑见状,脸上带着盈盈笑意,好奇地问道:“小姐,是不是公子来信了?可看您的样子,怎么不见高兴呢?”
陆子衿轻轻收起信,秀眉微蹙,忧心忡忡地说:“二郎刚到北境,那里地势复杂,对我们作战极为不利。他几次与突厥交锋,都未能占到上风。如今天气突然转冷,北境想必更加苦寒,他一定吃了不少苦。”
锦苑深知陆子衿对唐瑾川的牵挂,忙出言安慰:“咱们姑爷以前就和突厥交过手,那些突厥人哪里是他的对手,说不定见了姑爷,都得吓得退避三舍呢!小姐就别担心了,姑爷吉人自有天相。”
陆子衿看着锦苑俏皮可爱的模样,不禁被逗笑:“真希望你的话能成真,到时候我一定好好赏你。”
锦苑笑得眼睛眯成了一条缝:“那我可得多拜拜佛祖,保佑咱家姑爷旗开得胜,平安归来。”
陆子衿又何尝不盼着如此呢?她曾与唐瑾川探讨过,北境作为突厥与扶风城的交界之处,地势本就更利于突厥。加之如今正值寒冬,恶劣的环境无疑会让作战难上加难,前方战事只会愈发严峻。陆子衿走到火炉前,伸出手烤着火,望着那火红的炭火,思绪飘向了远方,心中满是对唐瑾川的牵挂与担忧。
黄沙漫天,遮天蔽日,仿佛世界都被笼罩在一片混沌之中。
唐明淮、唐凌风、唐瑾川骑着高头大马,身姿挺拔,威风凛凛,率领众将士严阵以待,与突厥军队对峙。
突厥族长那贺鲁特身材魁梧,如同一座小山般跨坐在马上,他目光凶狠,虎视眈眈地盯着阵前的唐明淮,眼神中充满了挑衅与敌意。
唐明淮转头看向唐瑾川,微微点头示意,眼神中充满了信任与期待。唐瑾川心领神会,“唰”地抽出宝剑,剑身寒光闪烁,仿佛是一道闪电划破长空。他驱马如离弦之箭般朝着那贺鲁特冲去,气势汹汹。
那贺鲁特毫不畏惧,手持大刀,迎了上去。刀剑相交,火花四溅,发出清脆的声响,两人实力相当,一时难分高下。唐瑾川攻势凌厉,突然举剑横扫,那贺鲁特躲避不及,头上的帽子被挑落在地。那贺鲁特脸色骤变,又惊又怒,勒马回撤。唐瑾川岂会轻易放过,紧追不舍。
唐明淮见状,迅速举起手,向唐凌风示意。唐凌风心领神会,抽出剑,一马当先,大声呼喊:“冲啊!”
南霁兵们士气大振,如潮水般跟随着唐凌风冲向突厥兵。刹那间,两支军队混战在一起,厮杀声震耳欲聋,仿佛要将天地都震碎。
风沙中,战马嘶鸣,鲜血飞溅,士兵们的哀嚎声此起彼伏,不断有人倒在血泊之中,场面惨烈无比。
唐凌风手持利剑,与几个突厥兵展开激烈搏斗。他剑法娴熟,动作迅猛,如猛虎下山般勇猛无畏。
突厥兵只有招架之功,毫无还手之力,很快便中剑翻身落马。唐凌风在风沙中四处寻找唐瑾川的身影,大声呼喊:“二弟!二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