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
崔屿完全愣住了,后颈处是细密落下的吻,像是在安抚,让崔屿放松卸下防备,然后突如其来地露出犬齿,朝着先前那块被他“标记”的肉毫不客气地啃咬一通,这是在让崔屿痛,让他以后能记着这份痛楚,因为贺浔认为自己之前经历的要比这痛苦得多。
为什么走?
为什么选择那样的方式?
又为什么可以在现在若无其事地出现?
崔屿这时不是贺浔失而复得的珍宝,他是,他是……反正贺浔说不清也道不明。
在无法明白这件事情之前,他只能用力地咬,又细碎地吻,粗砺的手指捏住崔屿发烫发红的耳尖,直到舌尖舔到了血,这恶狐狸才松开嘴,目光扎在自己留下的牙印上,红的,圆的,规整的,在崔屿那白皙纤细的脖颈上异常惹眼,他的皮肤很嫩,估计这颗牙印得经过很久很久才可以消下去。
不,还是不要消下去好,贺浔在崔屿的抖/动中又低下了头去加深这个牙印,期望这枚牙印变成自己专属的打在崔屿身上的烙印,向所有对崔屿怀有觊觎之心的人宣誓主权,他就是我的,任何人都不能碰。
贺浔他现在和狗,好像没有任何的差别。
他毫不留情地将崔屿板过来,透过那雾蒙蒙的眼睛妄图去窥见崔屿内心的想法,但是贺浔得承认,这是他无论怎么狡辩都无法遮掩的事实,那就是他在明白自己承受欺骗的愤怒之余竟还在庆幸着:幸好崔屿是在欺骗自己,幸好他一直一直是一个骗子,从之前装神医到现在装“死”都是。
一切都是假的……假的!
那,那到底什么才是真的?
太混乱了。
此时,拥有着绝对权力和绝对力量的上位者竟然害怕了!
要知道能让他害怕的事情少之又少!
在察觉到崔屿闭上自己眼睛的时候,贺浔恨不得让崔屿的眼睛里头只有他自己。
“别装死。”贺浔语气生硬,目光紧紧咬着崔屿,声音听起来像在咄斥,要知道他之前对待崔屿可是很温柔的,简直恨不得夹着嗓子说话,“你哑巴了?不会说话?”他终于停止住了他小狗圈地盘的啃咬行为,现在疯狂地要逼着崔屿说出一句话,以此来证明——这一切都是真的,崔屿就是真实地站在自己面前,这不是梦!
“说话?”
接着继续道:“不解释吗?还是觉得你没必要向我解释?”
逼不出任何一句话。
贺浔屏气,定定地看着崔屿的脸,眼神不曾眨过一下,他沉默半响,开了口气急败坏地威胁:“你想死吗?”
说完他就后悔了。
贺浔这人从来都是不知悔改的,向来撞了南墙也死不回头,要他后悔很难,难如登天。
在听到这句话的瞬间,崔屿身体一阵恶寒,终于还是挤出话来,“你是谁?我,我不认识你。”
他不正是不想死才这样?
他经过漫长的踌躇犹豫,最后还是选择装傻充愣,说完,他的脸颊肉就被掐住了,贺浔道:“崔屿,你当我瞎,还是当我傻,我要你解释,不是想在这陪你扯。”
解释解释,崔屿有什么可以解释的?
这都己经被抓住了,同被现场捉女干有什么区别?
难不成要向他忏悔自己的罪过,还是要将过程一五一十扡描述出来?
崔屿到底是死鸭子嘴硬,顽强地瞪眼,口齿不清:“泥……素……谁啊?”
我不清楚啊,我真的不清楚。
事情都干了,现在装什么失忆?
贺浔被气笑了:“我谁?哈哈哈,你谁?”
崔屿说:“二蛋。”
在火山爆发烈焰升起的瞬间,濒临爆炸的红温贺浔被“滋——”。
他说:“……什么?”
崔屿硬着头皮:“二蛋二蛋二蛋二蛋。”
贺浔表情空白了一瞬,“你就是在指桑骂槐叫我滚蛋!呵,崔屿,怎么会有你这样的人?敢做不敢认。”
胡同拿着伪造文书起了大用,加之陈翼之死,现在对定远军的围剿停了下来,军帐易主,由贺大爷霸着。
贺大爷上位干的第一件事情就是大张旗鼓地把崔屿先前的征兵文书被从犄角旮旯里头翻了出来,对着文书先生画的两那颗圆润标志的蛋,贺浔转头面向被捆着双脚一脸镇定的崔屿:“真的叫这个名字?”
这小鬼机灵的样子叫两朵花还好,为什么叫两颗蛋?
霍邱玉操着一颗老妈子的心,他不忍心看着崔屿被捆着,“干什么呢?贺浔你疯了?松开,快松开。”他对此事的前情一无所知。
贺浔蹲身把绑在崔屿脚踝的绳子系得更加紧,对着霍邱玉说:“这么想当他妈?”
霍邱玉仿佛要干起来了,“那又怎么了?”
贺浔冷笑,把文书丢霍邱玉脸上:“看到没?里头写得很清楚,他妈死了!他爹也死了!”
崔屿:“……”
贺浔睁着死鱼眼:“没事就早点死开。”
作为堂堂大将军的霍邱玉此刻无计可施:“我真是服了。”
偏偏崔屿还低着头,面对着贺浔的盘问,“你是说你失忆了,对吧?”
这个时候,崔屿胆子仿佛大了起来,说:“那有没有可能是认错了。”
贺浔说:“我不可能认错。”
当然不会认错,不管是容貌,声音还是神情语气,就是现在低头搓脚的动作都和之前一模一样,怎么可能会认错?
只是除了,贺浔突然神经质地捧住崔屿的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