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邱玉点头:“哦哦。”
“那,你还记得,你是怎么和贺浔搞上的吗?”霍邱玉苦口婆心地说,“你听我的,贺浔从小的时候便不是什么好人了,他能是什么好东西。不要因为一时的美/色遮蔽自己的眼睛,像他这种人,现在正年轻还好,等年老色衰的时候脾气还是大大的,是个人都受不住。”
“先说,我不反对你找个人相濡以沫,但还是,嗯,找个会心疼人的吧。”
霍邱玉搓下巴,“这样,我帮你在神不知鬼不觉的时刻同贺浔一刀两断吧。”
崔屿睁开大大的眼睛,当真要这样?那他可太愿意了!
“刷!”
去而复返的贺浔天降神兵般跳回来,拉住崔屿的手的同时给霍邱玉递上了好几记恶狠狠的眼刀,雨露均沾,公正不阿地开骂:“闲的,挑唆人感情。瞎操什么心,什么都往里凑凑热闹,搓麻将啊,热闹热闹。”
霍邱玉“欸”一声,贺浔已经提起崔屿往远方拖去,都犁出二里地了,还念念有词的,“我离开了你就不知道跑过来哄我吗?就真的放着我走?”贺浔对崔屿的不开窍烦躁极了,“喂,不说话?不解释?”
“以为不说话就能含混过去?”
崔屿说:“你回去穿衣服了。”
贺浔脑袋冒火:“重点不是这个。”
崔屿不明白了,鸡贼地抬眼看贺浔的脸色。
总不至于是因为自己同霍邱玉多说了几句话就生气吧。
之前,他也和霍邱玉说话,那个时候可没见贺浔生气啊。
今天,贺浔的情绪其实是失控了。
先是发现崔屿,然后是暗戳戳地计划,得到了便不甘心失去,开始患得患失,越是不甘心越是想要将人牢牢控制,不允许出现一点差错闪失。
也就一天的功夫,本来想要“温水煮青蛙”的计划硬生生变成了这样,现在还僵住了,崔屿那不省心的对自己满脸都是怀疑,行为在含含糊糊中透露出不配合。
霍邱玉挖墙脚竟然挖到自己头上,挑唆崔屿离开自己。
贺浔不是什么好东西,当然要将崔屿“攥紧”在手中,不容许任何人觊觎。
“霍将军为什么要叫我离开你?”崔屿在那头拱火地说。
“他这人小心眼,见不得我好,以后离他远一点。”毫无反醒地骂一通霍邱玉,贺浔好受了些,又扭头看向让自己又笑又怒的缘头,开始讨要说法:“崔屿,你得给我道歉。”
平白无故就要去道歉的崔屿:“啊?”
“我生气你从来不哄我。”
崔屿私下觉得没必要因为一些鸡毛蒜皮的事情生气,但没办法贺浔就是这样的人,改变一个人很难,改变一个不听劝的人更是难如登天,“那我哄哄你?”
贺浔不要哄,他这么大个人了,怎么可能像小孩子一样随随便便就哄高兴呢?
他平心而论,现在这样作天作地不过是想要崔屿抱着自己的袖子左右摇晃着撒娇“我错了,我错了,求求你原谅我好不好?”。
但是事实是崔屿大人样地摆出一副“无可奈何”的样子,“我哄哄你。”
这话说得倒显出贺浔在无理取闹。
贺浔将崔屿夹在胳膊下,语气冰冷,“不用。”
不过,最最让贺浔破防的是,他在第二天发现了胡同系在腰带上的一枚香囊。
金线绣的暗纹,宝蓝色的锦囊用一根打满轮回结的绳子系紧,分明是当初送给崔屿的定情信物,现在却被随意的挂在一个“陌生”“男人”的身上。
不,是“男孩”,才十四岁。
霍邱玉很笃定,“你绝对是误会了什么。”
“说不定他就喜欢这种年纪小的。你知道他平常怎么对我的吗?他就像对小孩子一样对我。”
霍邱玉直白地说:“崔屿不至于品行不端地对小孩子下手。”
“所以,你是说,是这个叫胡同的人,偷的,偷的香囊?”
霍邱玉:“大爷的,你特码就一定要纠着一个香囊不放,一天到晚疑神疑鬼的。”
崔屿被摇醒,迷蒙睁眼,“香囊?”
那个香囊啊。
他道:“我送出去了。”
“啪”一声,崔屿重重地跌回床上。
贺浔睁着眼睛,看上去颇有“死不瞑目”的感觉,他不可置信地站在床边,看样子要碎掉了,鼻子匀出长长的一道气,仿佛把两条腿给撅断了,无脚鸡般跌坐到地,口中呐呐:“你送了?”
崔屿简直是伤透他的心了。
别的东西都可以送,为什么,为什么非要送这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