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浔再也忍不住了,将鼻子深深地埋在崔屿的发间嗅着他的气味。
不是猛虎嗅蔷薇的那种浪漫的“嗅”,是虎视眈眈又贪婪地不肯放过他的任何一寸的那种嗅,恨不得将每一丝气息都据为己有。
爱滋生了“欲/望”,欲/望想要去占/有这个人,是那种连思维都属于自己的占/有,无论用什么手段。
正义的“贺浔”变得小小的:“不可以,你的理智跑哪里去了?”
邪恶的“贺浔”吸饱养分茁壮着,同时将善良贺浔往死里揍,“吃掉了,理智早就被我吃掉了。”
背后人这突如其来的动作让崔屿吓了一跳,崔屿又看不清他的脸,这 突如其来的动作惊得他浑身紧绷,“你是谁?”警惕地问。
“隆!”
邪恶贺浔对善良贺浔的单方面殴打结束,在一声长长的耳鸣中,合二为一。
贺浔眼神直愣愣的,语气凶狠狠的:“你猜。”
崔屿凭借着声音当然认出来了贺浔,他奇怪为什么贺浔要这么吓他,“我会害怕的。”
贺浔始终不松手,“害怕我?”
崔屿退一步,后背抵着贺浔胸膛道:“怕鬼。”
很巧妙的一下,退后时崔屿有了空间转身,轻轻用手推了推贺浔的手腕,“你刚刚干嘛那样?”
刚刚离得那么近的人现在又离得他远了一小段距离,贺浔不爽地咬牙,“想干就干了。”
哪又什么为什么?
莫名其妙的。
这是崔屿当下对贺浔反应的评价。
他心有余悸地说:“下次不准这样了。”
贺浔问:“那下一次我应该怎么做?”
这一刻,他好像变成了私塾里的好学孩子,瞪着眼睛问。
崔屿思维活络,郑重声明:“没有下一次了。”
接着在察觉到贺浔的不高兴时抓住了他的手,若无其事的将人领进帐篷。
贺浔丢下了三魂七魄,呆望着崔屿倒茶的动作,“我想,”他的话到嘴边又咽了下去。
崔屿顺着话头问:“想什么呢?”
贺浔定住神:“我想,想亲亲你,可以吗?”
崔屿没有应答。
贺浔声音越来越大,但底气越来越小,“我想和你睡觉……”
“啪叽。”
崔屿捂住贺浔的嘴,却被反手握住手腕。
贺浔将那只制裁他的手捏住了,“睡觉完你就属于我了吧?你会听话吗?我是说,崔屿,嗯,我,我就是很想要拥有你,”接着近乎魔障地将崔屿的手贴住自己的脸颊,“你总是不听话……霍邱玉不听话……南帝也不听话……”
崔屿头疼得要命,突然间闻到了一股浓重酒气:“皇上九五至尊的听你什么话?”
“你喝酒了对不对?你绝对喝酒了,身上都是酒气。”
被说中了,贺浔斜睨眼他,问:“要离你远点吗?”
崔屿利索起身,生怕晚了一秒:“我去给你泡醒酒茶。”
贺浔的脸一下子就板起来了,他捶桌子,“不要!”
吼完这一声崔屿就止住步伐,“我还得再多煮几壶醒酒茶。”他口中念念有词着,步伐愈加坚定。
贺浔不满,“这样太慢了。”
崔屿也觉得自己跑得太慢了,竟然还能听到贺浔的说话声。
远离远离,醉酒后的贺浔简直是威胁的化身。
“不用煮茶,你应该直接把水泼我脸上。”
没人理他。
贺浔扯着嗓子大声喊,唯恐人听不到:“崔屿,泼——我——”
嗷的一嗓子,这一嗓子嗷得同发狂的野狗一样。
崔屿始料未及,半天蹦出来一句:“疯了。”
怎么会有这样的人?
这世上怎么会有这样的人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