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说泼就泼?
崔屿的反骨发作,他摇着头晃着脑一个蹬腿蹬到外头,全然不管贺浔的死活。
人才走,贺浔就发出阵阵听起来阴森可怖的怪笑,他用手捂住脸,竟然暴戾地想把这里都拆了。
接着他眼睛通红,阴暗地在四周“爬行”,爬到床边把被子叠起来扔到外面,又爬虫似的挪到烛台处,“吁——”把烛台灭了,“哒——”用火折子续上火,将这烛台当成什么能打发时间的东西,如此循环重复好几次,乐此不疲地折磨烛台上的那根短短的蜡烛。
要是崔屿还没有回来,估计贺浔能这样干一直到天明。
但可喜可贺的是崔屿去而复返。
“哒哒哒。”在贺浔身后响起来他重重的脚步声,可是贺浔没有理他,继续“玩”烛台。
崔屿叹口气,不知道贺浔现在又在闹些什么。
但他这个人心肠热,还听话,他走到贺浔背后三步的位置。
突然之间,一声清晰的“刷啦啦——”爽利地响了起来。
是泼水的声音!
贺浔的头发,衣领全部湿了,他的头发像刚刚顺产出来的婴儿的头发,狼狈极了地回头,正面对着崔屿。
崔屿连作案工具都没藏起来,手里捏着一个比他脸还大的葫芦瓢,骄傲小猫抬下巴,关怀备至地说:“相公,你还好吗?你的酒醒了吗?”
他还真的去拿水泼贺浔了。
现在贺浔可不能再说崔屿不听话了,他将盖在脸上湿成一绦绦的头发一把撸在脑后,不顾身上还是湿的,他伸手。
崔屿打量贺浔,当贺浔没有展现出那种强大的攻击性的时候会比平常来说更招崔屿喜欢,湿漉漉的贺浔像是被崔屿欺/负得要死,却敢怒不敢言,只能眼神幽深地望着自己。
他平直的唇线似乎动了一下,不知道在咕哝些什么。
倏然之间,有一股力让崔屿向着贺浔迎面砸过去,那是贺浔伸手搂住了崔屿的腰,如同柳枝一般的软腰盈盈一握,再加上崔屿本身就没有预料到贺浔会突然发力,就这么轻而易举地被贺浔掌握着,当下局势大变。
崔屿在懊悔不已中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响亮地说:“我错了。”
“我不应该泼你。”
“我真的错了。”
他相当识时务,认错的速度很快。
贺浔:“你还想说什么吗?”
崔屿觉得还有余地,他还能再说些什么:“水是干净的。”
贺浔:“……”
崔屿狡辩着说:“是刚打上来的井水。”
贺浔:“那你人还挺好的。”
崔屿假笑一阵,败下阵来,“要不要,替你擦擦?”
这个时候贺浔在崔屿面前就不再可怜了,他明明是在扮猪吃老虎,自己怎么能这么傻呢?都不会警惕一下。
他发现了,贺浔其实喜欢自己骑在他身上,不知道是什么僻好,总之,他会让崔屿坐在他的腰上,一只手将崔屿的双手握在一起,一只手抚上崔屿的大/腿。每摩挲一下,便会让崔屿浑身颤抖,倒不是因为害怕。
“太敏/感了。”贺浔是这样替崔屿解释这个所谓“颤抖”的原因。
贺浔的声音暗哑,“为什么,为什么会回来?”
崔屿还没来得及回答,便被贺浔一个提溜抱上了床。
贺浔罩在崔屿身上,显得崔屿格外渺小。于是崔屿挣/扎着爬起来 ,又被重新压了回去。
崔屿无语:“……”
他看着贺浔低下头从床边的匣子拿出来一个小瓶,“什么东西?”
贺浔献宝似的递上去,“你闻闻,香不香?”
瓷瓶入手一片冰凉,崔屿闻闻,是一股玉兰花香,“香,这是做什么的?”
贺浔道:“它是我买的。”
崔屿“嗯”一声,当然是你买的,难不成还是我买的?
贺浔阔气道:“送给你的。”
崔屿相当有礼节:“谢谢。”这么收受了人家的东西,崔屿想起来了,再问:“这是什么呀?怎么用?”
是擦脸的吗?
其实,这边天气干,多嫩的一张脸到了这里都得爬上几道小细纹。
崔屿捧着小瓷瓶,张嘴便说:“侯爷可真细心。”
贺浔被夸得飘飘然:“用于秘/处可作润/滑,不至于干涩导致受伤,还拥有增情的效果……我们今天来试试好不好?”
崔屿呼吸一窒,“pia!”
扔掉了烫手山芋般的小“礼物”。
他尴尬:“哈哈哈哈哈哈哈,手滑,碎了。”
“没事。”贺浔相当大度。
崔屿惊魂未定,摇着手打着哈哈:“我看夜已经深了,侯爷酒也醒了,就先回去了……哈哈,哈哈哈,侯爷早点休息,这个,这个,啊!外面的月亮可真是圆啊,这辈子没见过这么圆的月亮。没看过呢,去看看?”
太生硬,太假了。
贺浔拉住他,崔屿用力动了一下,动不了一点,贺浔体格子壮壮的,力大如牛。
“贺如牛”掏掏掏,掏出了一瓶新的。
“再试试。”
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