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浔“哦”的一声,察觉到了崔屿此时的生气,他想了想,问:“是昨晚太突然了吗?”
崔屿转转脖子,继续说:“我要你停你不停,要把我钉在那里,饶是怎么喊你都没有用。”
“有用啊。”贺浔道,“你一喊我就会兴奋呀。”
他的头上仿佛开满了鲜花,真的是心花怒放的。
贺浔果真不是一个正人君子,他是色/中/饿/鬼。
将崔屿提起来坐到自己膝盖上,贺浔用手挽了挽崔屿那支楞着的小短发。
崔屿的头发偏硬,就昨晚那爬上爬下拼命蹬腿的折腾样,一早上起来头发铁定是乱的,“这头发到底是什么回事呢?”
现在的贺浔变得不对劲,因为贺浔平常说话都很直,不呛人几句就已经算是十分不错的,现在的贺浔每回崔屿一句话便会在话尾主动加上一个语气词——“啊”“呀”“呢”……
让崔屿听得有点……便秘拉不出屎来的不通畅感。
贺浔只要做作地装可爱就行,而崔屿所要承受的那就要多得多了。
他这么说话让崔屿听得……有种即将中邪的感觉,崔屿忍无可忍最后无可奈何道:“你还是骂我吧。”
贺浔问:“你做错了什么事情?”
为什么要骂你。
崔屿呆呆地望天望地望手指甲,“你就当我喜欢被你骂吧。”
他“哎呦”一声起来,扶着腰,走路的时候双腿直打抖。
“我要回去。”
“要回哪里?这里,你就呆在这里。”
崔屿转头的时候,眼圈通红,他再也憋不住了。
讨厌贺浔,从一开始就讨厌了。
就算贺浔再怎么做,再怎么伪装出一副无害的关心自己的模样,难道就能让崔屿忘记了他之前所经历的事情,难道就能忽略掉之前他对自己的猜忌?
“你为什么喜欢我?喜欢我什么?”
我去改,去改可以吧。
崔屿不想报复贺浔,就只想离贺浔远远的。
贺浔昨天还撒酒疯!
说什么伺候!
他巴不得全天下都供着他这座大佛呢。
“爱,喜欢……”贺浔想说的是,“是你,是你先喜欢我的。”
崔屿突然间笑了,嘴巴是翘起来的,眼睛却感觉是在哭一般,“我先喜欢你你就喜欢我?那先讨厌你的人你也讨厌,先嫌弃你的人你也嫌弃?侯爷,你……你就没有自己独立地去喜欢讨厌一个人。怎么说得出来喜欢我?!”
“要是有一天我想杀了你,你也会要杀了我吧。”
贺浔手足无措着,根本不知道崔屿怎么就突然间变成了这样。
因而他大声地说,胸膛剧烈起伏着:“不会!”
崔屿:“什么?”
他好像没有听清楚。
贺浔的话不仅仅是说给崔屿听的,更像是说给自己听的:“不会杀你。喜欢你就是要保护你。”
“我很后悔,在那个时候没有保护好你。”
扒开了彼此间的伤口 ,没有互相舔舐,反而晾着它们,直到血液在伤口凝固。
贺浔道:“喜欢就是喜欢,哪还有什么缘由?我喜欢你,你又喜欢我,不是上上大吉再好不过吗?”
“崔屿,你突然间这样,你是想起来什么了吗?”卑劣的掌控者迟迟不肯放人,“你想……想起来什么了?”
仿佛有道天雷劈过贺浔的脑子:要是,要是自始至终崔屿从来都没有喜欢过自己,一切都是他的主观猜测,都是他的一厢情愿。
不,不会是这样的。
如果是……这样的话,那他就太傻了。
同白痴有什么区别?活脱脱就是一个笑话。
崔屿:“没,没想起来什么。”他脑子清明了,顿时后悔自己刚才的口出狂言。
他现在同贺浔闹,可不是以卵击石吗?
嗯,是这样。
崔屿摸了摸眼角的湿润,好不容易才让情绪平慌。
贺浔:“你累了,累了是不是?昨天累到你了。”
他竟然对一些事情避而不谈。
崔屿此刻也是无措着,还想着给刚才找补:“我喜欢你。”
他快速且生硬道。
话音刚落。
贺浔傻眼:“啊……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