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来裴瑾安说的准是没错,娘走后爹对他就一直不冷不淡的,不然他被关在这里这么多天,怎会不派人过来将他救走。
“信不信由你,眼下我倒是可以帮你拿到那些钱财,还能让你离开这里。不过你也是知道的,世上不会无劳而获,人嘛既想获得好处,却又要躲避代价,这种绝非可能。”
李决已然被钱财冲昏了头脑,捆住的双手紧紧抓住裴瑾安的衣摆:“大人您尽管吩咐,只要能得到那笔钱财,您让我做什么都行。”
他的态度与刚才的简直天翻地覆,已达到裴瑾安想要的效果。
裴瑾安示意长离将绳索解开,又将手中的长剑丢进他怀里:“既然如此,那你便动手吧。”
“这是要我做什么?”李决不明白他这是何意。
“大人的意思是你拿着这把剑刺进自己身体里,我劝你还是老实照做,否则你不仅命保不住,就连想要的那些也分文不得。”长离故意恐吓他,同时还伸手在李决身上比划一下。
一转眼出晴的天又阴暗起来,狂风四起,将地上散落的东西卷入半空当中,没过几秒,雨渐渐而来,滴落在青石板上。
李决半倒在地上,双手将没入腰腹的长剑拔下来,任由鲜血流淌出来,面色苍白望向已经远去的二人。
“大人,您刚才那招可真厉害,李决也够傻的竟然还真上当了。”长离跟在裴瑾安身后,一想到刚才李决完全被他家大人耍的团团转就好笑。
他还真以为杀了人做了坏事,就能这么轻松逃脱,真是天真。
“下雨了,时候已经不早,你去收拾一下待会准备赴宴。”裴瑾安微微抬眼,伸出手接过飘落的雨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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薛令玉刚从万秀宫出来,正站在小亭里避雨。这雨下的突然,还越来越大,淋了她一身。
“妄月姑娘,真是让咱家好找一番。”安信撑着把伞过来,语气带着点责怪,面上却是另一副神情。
“安公公您这是——”
安信笑了笑,但由于年纪过于大,脸上的皱纹全堆积在一块,显得有些渗人:“咱家在殿上见你挺机灵的,只是想来日后你在宫中恐怕不好过。”
他没说破,薛令玉也知道他言下之意,他这是明摆着看中她了,一把年纪还想找她做对食,明明看着都比她父亲还老上好多岁数的人,竟抱着这般污秽想法,真是有够恶心。
之前在狱中还以为他是个好人,俗话说人不可貌相,没想到年纪大的更是,除去外面包着的那层纸,这芯儿只怕是黑的不能在黑。
“安公公您多虑了,奴婢只是一个小小宫女,哪有会像您说的这般严重。”薛令玉装作没听懂,接着他的话道。
安信转动浑浊的眼珠,皮笑肉不笑:“妄月姑娘往后便会知道咱家所说的都是真的。”
他说完这句话就转身往回走,不远处的拐角小太监正等候着他,一见到他就急迫追问:“公公事情办的怎么样了?她同意了吗?”
见安信摇头,小太监顿时傻眼:“她竟拒绝您?要不小的去教训她一下,也好让她知道什么叫作厉害。”
安信敲了敲他脑门,想到她那张明艳的面容眼神变得阴暗:“不急,来日方长有的是时间。走吧,宴会还有些没布置好的,还是快些将它弄好。”
薛令玉回去时,宝月正站在门口阴阳怪气看着她说道:“哟,舍得回来了?”
薛令玉被她搞得一头雾水,还没与她算账,她自个竟还跑到面前挑衅。
“怎么不说话?我瞧见你与安公公倒是挺配的,不如我禀报给娘娘,也好成全你俩。”宝月手扶在腰身上,明明比薛令玉还矮半个头,还非要踮着脚逞强与她平齐。
薛令玉轻啧一声,目不斜视踢了她一脚:“既然你那么有空窥看别人,还不如治治自己的脑子。”
宝月吃痛身体没有站稳,摇摇晃晃往旁边倒去,正好摔在外面的花丛里,再次爬起时全身上下全是泥土。
她忍不住尖叫起来,一脸嫌弃拍打身上的泥土:“妄月你说谁有病?”
薛令玉耸肩摊开双手:“我说的那人现在不是很清楚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