夕阳的余晖映照在水面,好似了镀了层金有些晃眼,一只捕食的鹭鸟荡起一圈涟漪,靖安若惊觉天已近黄昏,她究竟睡了多久,她只觉得身上头上沉重无比,想要抬抬手身却觉得手好像不受控制,齐山令为了不让靖安若离开竟然束缚了她的手脚,这个偏执的疯子。可是靖安若不知道他的疯才刚刚开始,一阵脚步声传来,是齐山令归来,神情雀跃容颜欣喜,不愉快之事好似从未发生对着她道:“阿若,今日发生了一件好事,青阳画坊今日破例给了现银,还说往后有多少他们就收多少,照着今日的价格手上这些积存,大抵可以换数千钱,我今日买了许多滋补的药食,你要快些好起来”若不是被绑着她倒是信了真。他依然醉心他的画作,日子过的平静无波,可靖安若也没有自由,这段时光好似磨尽了她的韧性,于她最坏大抵是如此吧。眼看他从籍籍无名之辈到受人追逐,在江城慢慢积攒了自己的名气,他终于不再是任人欺辱的弱小之辈了,如今可算心愿得偿,但他们已不是最初的你我。原以为日子大概会这样过下去的,那一日齐山令发了好大火气,掀翻了一地笔墨纸砚,所需的颜料更多了,血腥之气愈发重了些,甚至取了自己的血融入其内,仍是画难达意。细细思量之下,竟发觉那日无意中和了靖安若的血,被润过色的画就格外鲜活。齐山令不顾靖安若的惊恐持刀划她的手指验证,果不其然,明明一样的画作,再望去就不一样了。齐山令欣喜:“阿若,有你真是我的宝贝,待我声名鹊起,许你一世繁华,陪你游走天下,看遍世间胜景,眼中唯你无他”纵是许诺再美,靖安若仍是惊恐不已,此刻她和那只兔子有何区别呢。
齐山令的画作鲜活非常意境深远,望之更似身在其境,当下更是一副红梅图甚者姣姣,竟被炒到了一幅千金。一时之间声名大噪,受达官贵人追捧,声名竟隐隐传到上京。靖安若也愈发的虚弱了,精神越发的不济了,平日大多时日都在昏睡,容色透着病态的苍白,脆弱的像一朵将要枯萎的花。每次取血靖安若都好像感觉不到痛了,甚至大多数时候靖安若觉得灵魂在周边游荡。大概是喜悦冲昏了头脑,大概是滋生了心疼,齐山令终究是发现了靖安若的不对,拆了束缚的绳索,取血的次数也渐渐少了起来可是她似是失了生机的花朵,脆弱茫然。京中贵女,沦为他人囚徒,任他折辱,骄傲如靖安若,心已失色竟萌发了死志,终是攒足了毕身气力,从船坊之上一跃而下……
人之相遇,靡有不初,她惜他重他慕他,他却拉她入深渊地狱,爱而不敢,恨亦不能,芳华之年心无所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