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说还算有良心的,那就是宴绥怕他再出意外,高价聘请了一支医疗队伍,浩浩荡荡地从上京市跟着他去了江海省。
临走前谢拙言回家收拾行李,发现宴明珠居然在和宴绥吵架,这可真是前所未有。
“你弟弟在上京呆的好好的,干嘛要把他放到江海去?还是个销售岗!你以为是把菜市场里的鱼抓到河里放生呢,决定得这么轻松!”宴明珠为人为母,对哪个孩子都割舍不下,平日里她对孩子们持放养态度,但正经事上可半点不含糊,如果宴绥不说服她,她是不会妥协的。
谢拙言出院前还在一步三回头地追问护士时黎有没有来探望过,宴绥一想到这个就忍不住发笑,如果再不赶紧把那两人分开,过了这个冬天谢拙言估计还能再停学一年,那他的研究生学位永远都别想要了。
“妈,只是锻炼锻炼宁宁而已,不是想要他受苦的意思,咱爸年轻的时候不也是去砖厂搬过砖,爷爷总拿这个事出来说,引以为豪他塑造了咱爸坚强的意志。”宴绥知道那些虚头虚脑的大道理宴明珠不想听,于是他从最切实际的过往经历讲起。
宴明珠半信半疑,她挑着一双美目再度问道:“真的?真不是你们兄弟阋墙横生龌龊了?”
宴绥无奈叹气,“怎么可能。”
谢拙言驻足聆听了一会儿,赶在宴明珠进一步发问前出言阻止,“不要说了妈,那地方我自己愿意去的,而且贸易就是卖东西,销售也是卖东西,二者没什么差别。”
宴明珠一看见谢拙言,就觉得心里泛酸,才短短一个月过去,谢拙言消瘦了许多,那精气神和往日真的不能比,很难不让人心疼。
特别谢拙言当年的婚约也有她一手促成的功劳,如果不是她强加意愿,谢拙言和时黎怕是会比现在好过许多。
宴明珠一味自责,她不知道的是其实他们谁都没有错,这个世界本来就是这么毫无章法地运行,要怪只能怪那难以言说的虚空法则。
谢拙言不忍宴明珠难过,揽手拥抱了她,“不要担心妈妈,我很快就回来。”
宴明珠怎能不担心,公司的事她决策不了,全是谢礼贤和宴绥做主,而谢拙言自小到大都没离开过家,也就偶尔出去旅游会消失个几星期,现在他出去工作,会在那地方停留多久还不一定。
奈何谢拙言本人都这么说了,宴明珠再怎么不愿意也只能这么做,孩子长大了总是要飞的,她不可能折断飞鹰的翅膀要他待在窝里安然无恙。
“不管你们了,一路小心,万事顺利。”宴明珠抹了抹泪,不再去看谢拙言,扭头上楼了。
宴绥悠闲地看着他们母子情深,颇有一种置身事外的意思,直到谢拙言转头看向他,他才放下了手中的咖啡杯,主动张开了手,还以为谢拙言是要拥抱他。
“来吧,和哥哥抱一下,哥哥也祝你事事顺利。”
谢拙言抿了抿唇,只落下一句话,说完就走,拖着行李箱的步伐没有半点停留。
宴绥:“……”
不要靠近时黎?
谢拙言是复读机吗!说来说去就只会这句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