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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章 镜照仇·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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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镜仇?他是镜仇?”桑游忽然觉得眼前这个神仙极其眼熟——不就是最开始他刚与修吾结为共生的那个晚上,梦中出现的两个人吗!

其中一个衣着繁丽声音庄严的是敖胥,但另一个与之对话的、气质略显柔和的男子,和眼前这位长得一模一样!

可自己为何会在梦里见到神族?修吾又与镜仇有什么关系?

“……前辈,我懂你苦心。”

魁予暗暗捏紧了手中漆黑长枪,这是惨白的天地间唯一的色彩。

“但我们都知道,神族死后,灵气只会逸散到天地之间,最终被鬼界轮回井捕获。死去的同胞们……他们早已不在神界了,也永远不会有回家的那一天。无论是你们古神族还是我们新神族,这都是我们逃不开的命运……”

“嗯。命运啊……”

镜仇听罢,只是轻轻摇晃着手中长笛。

是啊。天帝为我们争取了此世仅有的百种清气,将神界打造成伊甸般永恒的净土,又给予我们以卫护天道的职责,我们本该是掌握命运的一族、引领命运的一族,可事实呢?

神界偌大,却只会越来越寂寥。我们就像一堆无根的飘蓬,我们不知为何而诞生,死后也不会给身边的人、甚至整个种族留下任何痕迹。神族是六界之中最强大的存在,但,人族有爱、有记忆,有哪怕转世轮回也无法被消灭的牵绊,我们什么都没有。我们又和那些朝生暮死的虫子有什么区别?

“魁予……你说,命运这东西、「天道」这东西,当真不可违逆,也不可改写吗?”

“这……”

此刻的魁予还只是一介武夫,只知临阵杀敌,从未思考过如此深奥的问题。但她和她的友人们多少也清楚,镜仇身为整个神界乃至整个世界也绝无仅有的天才,脑子里会蹦出些稀奇古怪的想法实在是太正常了。

“我知道前辈才识过人,您的眼睛早已望向了远超神界百年的前方。但违逆天道这种大不敬的想法,前辈既说与我,我就当没听见,以后还是不要挂在嘴边了。”

“嗯,我知道。”镜仇温柔的声音几乎能在空间中漾起波纹,“谢谢你,魁予。今天我能在这里偶遇你,想必你也是来悼念他们的吧。”

说着,他将一把色彩绚烂的花交到了魁予手上,又在魁予震惊的目光中狡黠一笑:“嘘——这可是我和敖胥从人界带回来的花,当地人叫它彩虹菊。虽然并无祭祀的作用与资格,但色彩可是神界最稀缺之物,我想老朋友们也不希望自己连死后都没法看见一点鲜艳的颜色吧。”

魁予兴奋又小心地接过这束色彩的洪流,“前辈有心了,我替战友们多谢前辈!”

见她对花束爱不释手,又是凑了鼻子过去嗅闻、又是用脸颊贴上柔软的花瓣,镜仇便立刻了解了她心中所想:“不过,这些花朵放在坟前也是白白枯萎,而且如此鲜艳的颜色就这样明目张胆地丢在这里也不妥。魁予,祭拜过大家后,你就将这束花拿回去吧。”

魁予满心感动。明明身为尊贵的古神族与天帝陛下最喜爱的天才,还能如此温柔待人,甚至丝毫不在乎新老神族的身份有别。不愧是当年一个照面便俘获了夜昭芳心的男人……自己甚至还因为这个恨过素未谋面的镜仇,觉得这个男人竟敢勾引自己的姐妹犯下大错,若得一见,她必斩之!

不过,后来夜昭答应了别人的求爱,最后死在天狱中……这恐怕就是她无可逃脱的命运吧。

以神族的力量,想要长久保存一束鲜花易如反掌。魁予很快便领会了镜仇的深意,将花朵带回家中做成了永生的鲜花。那之后很长很长一段时间,这束花都是她身边最美丽的一道风景。就连她堕为天魔,都第一时间想到要带着这束花离开神界。

不知为何她总觉得,虽然永生花是不会枯萎的,但若任凭它留在惨白的神界,它的色彩一定会先于它的生命凋零。

她将它摆放在天魔宫中,距离王座最近的一只花瓶里。做完这些后她才后知后觉地意识到,这束花是谁送给自己的呢?

时间继续向前流动,镜仇也继续向前走。这一次,他在春滋泉附近遇到了敖胥。

“我怎么又在这看见你了。”镜仇笑道,“我之前怎么不知道春滋泉这么有意思呢,这水面上是演着单口相声呀还是琼华派大战蜀山啊,值得你目不转睛看半天?”

或许是因为没了小胡子,故事中的敖胥看起来更年轻了,眉眼间也多了些少年意气。

“你是不是每天上下嘴唇一碰就得打趣我?”敖胥翻了个大白眼,“又不是不知道我想干嘛,明知故问有意思吗?”

“哎~这不是想给夕瑶姑娘求个情嘛。她是犯了错不假,但既然陛下和玄女都懒得管,咱们就别节外生枝了呗。”

“关你什么事?是我自己想来寻找证据举报她的。夕瑶玩忽职守、以权谋私,若是神界人人都像你这般包庇来包庇去,律法哪里还有半分公正可循!”

“哎,我说阿胥,你也好歹给我个面子嘛,咱俩都多少年的好朋友了。而且这样我也不好回去交差啊,难得夕瑶终于愿意给我掏几个果子做实验——唔!”

镜仇终于意识到自己说漏了嘴,想戛然而止却为时已晚,只好尴尬地挠着头。

敖胥本就铁面无私、秉公守法,哪里受得了这个,当场就发了火:“镜仇你——!你竟敢私收贿赂?亏你还是照胆泉的判官,竟然带头做这种事!”

然而镜仇尴尬的傻笑中,忽然又夹杂了一丝阴谋得逞的“坏笑”。敖胥这才反应过来,自己又中计了!

“你、你你你——你是故意说漏了嘴,来气我的!”

自己方才一时上头,大声叫骂了出来,位于神树上的夕瑶听见自己的声音,肯定当场就跑了,自己这波蹲点又是毫无收获!

“噗嗤——”镜仇终于不再掩饰,捧腹大笑起来。“敖胥兄,中我计矣~”

“……”敖胥扭过头去,懒得理这个脸皮比伏羲的结界还厚的混账。

“不过话说回来,你难道就不该改改自己这种直来直去的性子吗?就是因为你太循规蹈矩,死板而不知变通,才会次次中我计不是吗?”

镜仇凑到敖胥背后,往前伸脑袋。他往左侧伸去,敖胥就往右转头。往右侧伸去,敖胥就往左转头,主打一个眼不见为净。如此交战数个回合,敖胥先受不住这种幼稚如三岁小儿的把戏,怒不可遏地揪住了镜仇衣领:“你到底想干嘛!特地来烦我的吗?真是照胆泉的事务太清闲了,回头我就禀告政吏长老让他狠狠压榨你!”

“嘿嘿,别呀。”镜仇无辜地举双手作投降状,“我是来找你玩的,算起来咱们也有好久没去人界了吧?再陪我去一次怎样?”

敖胥被他气笑了:“你怎么好意思说出这话的,刚刚害得我煮熟的鸭子飞了这事难道不是你干的?”

“我这也是为你着想啊,”镜仇面不改色睁眼说瞎话,“上次咱们去云州,你不也玩得很开心吗?而且多去历练也有助于你提升阅历啊,若是见多识广了,日后我便是想骗你也骗不成了不是吗?”

“……”又来了。这人惯会花言巧语,把其他神族哄得一愣一愣的,敖胥一开始也将这人讲的话奉为真理,但与他相处久了,见识过庐山真面目,也就慢慢免疫了。

“走嘛走嘛,难得最近照胆泉没什么事要做,你也清闲得很。还是说,你想浪费这宝贵的时间?”

敖胥泄愤式地叹了口气。有什么办法?谁叫他已经习惯朋友那脱线的脑瓜和强词夺理的嘴了。

有时候他都疑惑,同样是天帝用太初灵力捏出来的娃,怎么就你如此与众不同?

“……照胆泉是没什么案子要审,那你的研究呢?之前听明嫣说已经快有了关键性突破,你怎么还有时间去人间瞎逛?”

“哎,明嫣只知其一,不知其二啊。”

镜仇索性往地上一坐,两只脚还伸进了春滋泉水里。看得敖胥一阵血压飙升,心说这神界圣泉被你拿来泡脚,夕瑶不揍你我都要揍你了。

“我是和她吹牛过,关于九泉与「天道」之间联系的研究已经有了很大进展,但还差最关键的临门一脚。你知道的,搞研究嘛总要遇到瓶颈,越到这个时候越不能死磕,应该积极转变想法,把思路打开!”

敖胥一脸(ー_ー;)地看着他,“这就是你出去玩的理由?”

“ヽ(??ω?`)不然呢,很合理不是吗?”

“行吧行吧……”敖胥觉得,自己这辈子真是造了孽了摊上这么个活宝。“但事先说好,九婴最多只能出借半个月!上回我们问刑律长老借它当坐骑,足足三年才还回来,都抵得上它刑期的十倍不止,给长老胡子都气歪了!这次我再去跟长老求情,人家可不一定答应我,就算答应出借九婴,我也不跟你一块了!”

“啊?这是为何?”

“这还用问吗??我们是古神族,拜托!人界美好归美好,但我们耐不了那个浊气,成日里只有呆在九婴周围才能稍微好些,我才不跟你去遭罪。”

“哦?是——吗?”镜仇捕捉到了关键词,“你也承认人界还是很美好的吧,而且,你不怀念咱们上次喝到的米酒吗?”说到这里他还绘声绘色地表演了起来:“哎呀~既有稻米之香甜,又有窖藏之浓郁,可惜上回没喝个过瘾,好歹也问问老板要个酿酒的方子不是?”

“……”敖胥默默咽了口口水。“我懒得动弹,行了吧!”

“懒?老兄,你竟然说懒?哦我的老天爷,这可不是什么好词儿。天帝陛下常教导我们要励精图治、勤勉克己,以图六界之和平。现今你我二人下凡游历,乃是与陛下愿景不谋而合,你怎能如此不思进取,倦懒成性呢?”

“…………”

“何况,若你我此行能叫我灵感爆棚,研究突飞猛进,你便是大功一件呀!你可知陛下最近有多看重我对于天道的研究吗?而且有我陪着你,陛下便是想怪罪你也得看看我的面子!”

“………………”敖胥太阳穴上出现一个十字路口:*神界粗口*到底是谁在陪谁玩啊?

其实敖胥也没有嘴上说的那样懒得动弹,他只是想看看镜仇还有什么话可说,说不定哪天这家伙的嘴就江郎才尽了呢,但每次他这么想,每次败北的人都是他……

“够了你这只比风雅颂还嘴碎的神经!我跟你去便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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