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裕与司马德文立于朝堂之上,因北魏犯境之事,二人争论得面红耳赤。
“蛮族竟敢觊觎我大晋疆土!他们狼子野心,妄图掠我财物,屠我百姓。此仇此恨,不共戴天!我们应该挥师北伐,杀他个片甲不留,让蛮族知晓我大晋之威!”
这话虽慷慨激昂,但司马德文知道刘裕的心,早已不在晋国,而是想要借此机会,成就其霸主之业。
他苦口婆心地劝解::“外族之人,亦非尽皆恶类。或许,我们可以尝试与他们谈判,让蛮族退兵,免得生灵涂炭。”
刘裕却是怒目圆睁:“议和?与蛮族议和?简直是痴人说梦!我刘裕,受封宋王,自当保我子民,安居乐业!若是为了苟且偷生,放弃大好河山,那我岂不是成了千古罪人!”
司马德文轻轻摇头,叹了口气:“如此激进之举,只怕非但不能令蛮族退兵,反会激怒他们,使得战事升级,百姓遭殃。”
刘裕嗤笑一声,认定司马德文弱懦无能:“那又如何?总好过被蛮族欺辱!司马兄,你太过仁慈!若你真为百姓着想,便应如我一般,与蛮族决一死战,而不是在这里空谈和议!”
司马德文面色微变,做最后的挣扎:“你我皆知,战端一起,生灵涂炭。当务之急,是寻求更为妥善的策略,不然,大晋危矣。”
然而,刘裕已不愿再听,怒哼一声,甩袖而去。
宫门口,刘义符匆匆而来,他是来报传国玉玺下落的。南宁公主已答应与他交易信息,他心中正盘算着如何借此机会立下大功。
见到父亲如此愤怒的模样,他心中不禁一凛,上前问道:“父亲,您这是怎么了?为何如此生气?”
刘裕皱眉,不满地抱怨道:“司马德文越来越不听话了。他总是持着与我不同的政见,处处与我作对。”
刘义符眉头微皱,沉思片刻后,低声道:“不听话的人,就该换掉他。父亲,您何必如此烦恼?”
刘裕苦笑一声,摇了摇头:“不能这样做。上次逼宫之时,已杀了不少朝臣。如今再有人反对,我们又能杀多少呢?朝中无人可用啊。这司马德文,虽然与我政见不合,但他毕竟也是皇室中人,不可轻易动他。”
刘义符不禁叹息一声,望着父亲紧锁的眉头,心中更加不安。他自幼便被父亲严厉管教,行事总是小心翼翼,生怕触怒父亲。
“那该如何是好?”刘义符低声问道。
刘裕沉吟片刻,道:“你且去找司马茂英,让她从中斡旋,莫要让司马德文倒戈。”
刘义符立刻点了点头:“是,父亲,孩儿这就去办。”
动作之快,以至于忘记了与父亲讨论玉玺的事情。
刘义符回到府中,司马茂英正端坐于铜镜前,细心梳妆,一见到刘义符,脸上便露出开心的笑容。
刘义符眉心微微皱起:“你明日进宫之时,能否与你父皇好好言说一二?为何他总是与我爹政见不合?我爹他一心为国家和百姓着想,实乃忠臣良将。”
司马茂英手中的玉梳微微一顿,随即撇了撇那娇艳欲滴的红唇:“夫君,你怎可如此说?父皇乃天子,一国之君,岂会轻易听从他人意见?更何况,你爹与我父皇政见不合,亦是朝堂之上常有之事。”
刘义符闻言,心中怒火中烧。
若非父亲力挽狂澜,助司马德文稳住皇位,他焉能坐稳这龙椅?如今却这般不识好歹,当真让人愤怒!
但他也知此刻不宜发作,只得深吸一口气,耐心劝道:“茂英,你有所不知。倘若没有我爹,大晋早已被那些蚁蚕小国吞噬殆尽。他在朝堂之上,早已是无人能及的决策者,无人敢小觑。你父皇若能听进我爹的忠言,我大晋何愁不兴?”
司马茂英冷哼一声:“夫君,你此言差矣。我身为公主,自当以父皇为重。我不能帮着你爹欺负我爹,此乃大不敬之举。”
刘义符脸色难看至极,尽力掩饰厌烦之色。他轻轻摇头,叹息道:“罢了,罢了。与你说这些亦是徒劳,你心中只有你那父皇,又何曾将我父子放在眼中?”
言罢,他转身离开。
刘义符怒气冲冲地踏入囚禁南宁的小屋,脸色铁青。
他冷哼一声:“我亲自去了你所说的那处隐秘之地,结果只寻得一家平平无奇的学馆,王静之那厮的影子都未见着。哼,我怎会相信他会如此大胆,竟敢冒充夫子,堂而皇之地出现在众人眼前!”
南宁嘴角勾起一抹淡笑:“但你此行,亦非全然无获。”
刘义符怒气稍减,略感欣慰地道:“确是如此,那家学馆虽不起眼,却藏龙卧虎,我于其中发现了不少才学出众之士。近来朝中人才凋零,正愁无人可用,这些学馆中的青年才俊,也算是解了我父亲的燃眉之急。”
南宁轻轻点头,仿佛一切尽在她的预料之中。
刘义符沉吟片刻,眉头紧锁,似在思索着什么:“你那里,可还有如王静之般,能为我所用之人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