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宁嘴角微扬，带着几分嘲讽之意：“即便有，你敢用吗？王静之之事，尚未查清，你又怎敢轻易再信他人？”

刘义符苦笑一声：“也是，是我过于急躁了。罢了，此事还是从长计议吧。还是让我父亲亲自去与司马德文周旋，或许能有所收获。”

南宁听到这话，眼神闪烁，若有所思。她轻轻摩挲着手中的茶杯，仿佛在思考着什么重大的决定。

刘义符走后没多久，门外传来脚步声，只见霍礼小心翼翼地走了进来。

“公主，您可是在想如何利用刘裕与司马德文之间的不和？”霍礼疑惑道。

南宁微微一笑：“既然刘裕与司马德文关系紧张，那么他们之间，必然存在矛盾。我们只需稍加挑拨，就能促使他们之间的纷争加剧，最好能达到不可调和的地步。”

霍礼脸上露出担忧之色：“可是，宫闱幽深，我们鞭长莫及，您莫非是想借司马茂英之手行事？可您曾说过，她周围皆是刘裕的耳目，我们若想从她那里入手，只怕不易。”

南宁轻笑一声：“刘裕此人，一向谨慎多疑，否则也不会因一个区区的图谶，便将皇位拱手让人。我正是要利用他的这份多疑，让他自乱阵脚。至于司马茂英，哼，她身边的耳目虽多，但只要我们计划周密，又何愁不能成功？”

言罢，南宁轻轻抬手，示意霍礼退下。

霍礼恭敬地退出房间，轻轻将门关好。

待到屋内恢复寂静时，南宁缓缓站起身，走到桌案旁坐下。

她用手指蘸了点茶杯中的水，随意地写写画画，眼神冰冷。

*

阴暗的地牢中，慕容成站在刑架前，手中紧握着一根粗大的鞭子，周围摆放着各式各样的刑具：铁烙、夹棍、钉板……

刑架上，男子被五花大绑，遍体鳞伤，血肉模糊。

“说！你究竟是谁派来的？为何要给六王子的马下药？”慕容成的每一个字都像是从牙缝中挤出来的。

男子嗤笑一声：“哼，大王子这是在屈打成招吗？我不过是个无名小卒，哪里有那么大的本事去害六王子的马。”

慕容成一听，怒火中烧，扬起手中的鞭子，狠狠地抽向男子：“你少在这里油嘴滑舌！我再问你一遍，到底是谁指使你的？”

男子被打得皮开肉绽，却依然咬牙坚持：“我真的不知道。大王子若是想找人顶罪，那就直接杀了我吧。”

慕容成气得浑身发抖，猛地一把抓住男子的衣领，恶狠狠地盯着他：“你是不是以为我不敢杀你？”

男子却突然笑了起来，戏谑道：“大王子当然敢杀人，只是，但你这般不遗余力地调查六王子摔马的事，难道仅仅是为了找出真相吗？”

慕容成心中猛地一颤，仿佛被什么击中了要害。

他确实是有私心的，他之所以这么积极地调查这件事，一方面是为了维护王室的威严，另一方面，也是为了接近慕容如烟，为了那个让他魂牵梦绕的女人。

回想起之前去找慕容如烟谈话的情景，慕容成的心里就像被千万只蚂蚁啃噬一般难受。

他看着她坐在梳妆台前，那端庄温婉的模样，恍如昨日。虽然他们一别十八年，但她在他心中的模样，却丝毫未减，依旧令他心动不已。

“如烟，你听说了吧，你儿子竟然要去查六王子坠马的事。这件事明明和他无关了，自己还要揽下来，傻不傻。”慕容成的话中带着几分责备，更多的却是无奈。

慕容如烟抬起头，目光平静地看着慕容成：“大王子，请记得我现在是燕王的如妃，你不能直呼我的闺名。”

那一刻，慕容成的心仿佛被什么东西狠狠地揪了一下。他感觉到了自己的失态，连忙改口道：“是我的错，如妃。可当初，明明是我先认识你的……”

慕容如烟微微一笑，温和中带着几分疏离：“一切都过去了，大王子。”

慕容成从回忆中猛然抽身，看着眼前的男子，眼神中充满了愤怒和不甘。他一把抓起旁边的鞭子，狠狠地抽向男子：“你这个混账东西！竟敢胡言乱语！”

男子被打得奄奄一息，终于开口求饶，声音断断续续：“兰……穆……”

慕容成皱紧了眉头，他不相信真相会如此简单。毕竟，刚刚这个男子还试图攀扯慕容如烟。他深吸一口气，努力让自己冷静下来，思考着接下来的对策。

就在这时，慕容云匆匆而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