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码事混为一谈?感谢?感谢他在我唇边故意留下的咬痕吗?现在都仿佛还带着烟味并隐隐作痛。
“副船长大人需要什么样的谢礼?”我对他的脸皮厚度难以置信,“用本乡医生的止血绷带给您扎个蝴蝶结?再用药剂给您染个粉色怎么样?”
贝克曼脸上倒满是轻松愉悦,甚至能看到他咧咧嘴露出的白牙,“按照你的说法,我认为应该最好让你和本乡保持足够的距离,你的确不太会拒绝别人,现在我难道不是帮了你一个大忙?”
“真是谢谢了。”你如果能自觉一点离我远点我会更开心,我冷冰冰说道,“这点你说得不错。”
“你们在说什么不错?”香克斯作为任性的船长,这种时候是不会去干活的,不知何时挟着风雪撞进我们之间,他甩着头,发梢的冰碴子落在皮靴上,盘腿坐下的架势像头闯进瓷器店的北极熊。他打趣般道,“船副和俘虏可不能背着船长有秘密。”
我不想陷入无止尽的人际关系漩涡,对他俩挂上了虚伪地笑。
“当然是在赞美您的副船长。谢谢副船长大人危急时刻的舍身相救。”我双手合十放在胸前,假模假样地感激涕零。
“没想到明明脸看起来那么凶狠可怕,从我上船以来总是对我阴阳怪气的贝克曼先生实际内心这么温柔、善良、可亲、可敬。我这辈子都不会忘记他的恩情,必定时时刻刻铭记在心!”
香克斯的喉结滑稽地滚动,仿佛吞下了整块冻硬的冰块似的打了个寒噤。贝克曼嘴角抽搐,含糊地呛咳中混着声冷笑。
红发忍着发麻的头皮想把自己鸡皮疙瘩压下去,一脸受不了,“好好说话,我不想打女人。”
这可是贝克曼说要好好感谢,我当然要报答一下我的‘恩公’,物质上是不指望了,态度还是可以表示的。
香克斯,既然你来都来了。
“香克斯先生!”我迅雷不及掩耳之势用双手抓住他仅剩的手,逼近浑身僵直的船长,在他忍不住后仰时用最闪亮的眼神眼含热泪看着他。
“其实我早就想对你说了,您知道吗?当您把我从海里捞起来那刻,我看见了海神波塞冬的慈悲!”我喉间恰到好处地哽咽了两声。
“万分感谢您当初把我从海里捞上来,我从未见过像您一样富有正义感的海贼先生,一直以来真是麻烦您包容了如此废物的我。您真是海贼里面最闪亮的明珠,胸襟比伟大航路更辽阔!是大海上最耀眼的北极星,您的品德就和您的红发一样是鲜艳的!热烈的!高尚的!充满了人性的光辉和温度!”
他根本来不及问捞她的时候她不是昏迷的吗和波塞冬是谁以及她还是他亲口说的俘虏这些无关紧要的小问题,香克斯直接石化了。
我嘴巴再次微张还没出声,“停!”香克斯的披风扫灭小簇火苗,他搓着胳膊窜到岩缝边,大喊着,“本乡!本乡!我的幻听症是不是晚期了?快给我开点药!”
香克斯的哀嚎混着本乡摔药箱的声响穿透洞窟。我转头看向贝克曼,他僵硬地动了动下巴,“……够了,闭嘴,我伤好像更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