香克斯单臂箍着我的腰背,手托着将我搂在怀里大步行走。带有薄茧的掌心卡在大腿外侧陷进软肉,迈步时指节的力度总会隔着裙褶传皮肤。我被迫贴着他起伏的胸膛,不得不双手环住男人肩颈避免砸在地上的惨剧。
“你非要这么抱着人走路?”
“这样就不会像上次那样弄伤你了吧。”他嬉皮笑脸的神情仿佛自己是什么大聪明,现在和之前被他抓走的时候像是情景再现,连逮住了什么新玩具的笑意都没什么差别。
“抓紧了,摔下去可别哭鼻子。”
“需要我对你说谢谢吗?船长先生。”我没好气地撑住他胸口想直起身,他却故意颠了下手臂,我一个不稳差点被抖得掉下去,只能条件反射地重新抱住他找到平衡。
我涨红着脸瞪他,腰腹随着他步伐无意识摩挲着他与我接触的地方。冰冷的风卷着彼此体温,将那句“放我下来”吹得七零八落。
“哈哈。”他笑声更大了些,胸腔的震动贴着我传递过来,“体谅体谅我吧,别乱动了。毕竟我只剩下一只手臂。独臂人士的平衡系统很脆弱的。”
“这是我的问题吗?!”
我咬牙在他耳边故意大声吵道,香克斯瞬间皱起脸痛苦偏头想躲过声波攻击,“耳朵!我的耳朵要聋了!”
谁让你要抓我的。我不高兴地追着他逃跑的耳朵,更加提高了音量,“听见了吗放我下来!不然聋了也是你!活!该!!!”
香克斯脸上满是是耳膜快被震破的麻木,手上的力气却稳定地纹丝不动,他气若游丝地哈了两下强笑着。
然后他说,“我不。”
也许是因为今天发生的一切让我身心俱疲,又或者是因为这就是香克斯与生俱来气人的天赋。空不出手的我被一瞬间的激怒的冲动上头,愤恨报复性地朝着最近的男人皮肤咬了下去。
他的喉结擦着我的唇畔滚过,舌尖尝到微咸的汗意。香克斯闷哼着收紧臂弯,长嘶一声,肌理偾张的触感透过衣料传来,“很痛诶,咬到动脉我可是会死的。”
我嫌弃地松开满是臭汗的位置,上面深红的牙印和血迹足以显出愤怒程度。我对着他耳边呸呸着说,“你几天没洗澡了,熏得我要吐你身上了。”
“——喂!!!三天而已!!!而且这是男子汉的味道!!!”红发大叫着,耳尖却泛起可疑的潮红,“别吐!我不允许!!!”
“猪圈里的猪都比你干净。”我骂着脏话在找到身体平衡的第一时间扯住他耳朵拧起来。
月光从冰雪边际悄悄露了头,香克斯呲牙咧嘴地求着饶,“想尝尝新世界的朗姆酒吗?你绝对没喝过,快放开我我就带你去喝。”
我冷笑,“我不喝酒。只有你这红毛醉猪才离不开酒。”
“真可惜,你跟着我们这么久都没学点喝酒吃肉的好习惯。”他苦着脸仰头想脱离我的手,“还有,我才不是红毛醉猪。”
我翻着白眼松开他,懒得和他贫嘴。
“在喷泉花园那招,”香克斯却突然凑近,红发扫过我锁骨,“需要看着对方眼睛才能发动?还是说……”男人温热的呼吸停在耳廓三寸外,“只要你一个念头就够了?”
“秘密的价码你付不起,不要想再刺探什么。”
“错。”他耍着无赖道,“这只是船长对预备船员必要的关心。”
冬日的风突然掀起他披风内衬,将我整个裹进带着体温的织物里。本乡为我伤口系上的绷带不知何时松散开从缝隙飘落,香克斯突然收紧手臂:“当海贼可比迷惑本乡简单多了。”
“我不会当海贼。”即使看不到,我也知道自己此刻脸色一定很差。
“我可以教你。”
被他曲解拒绝意味的我愣住,“什么?”
“我说我可以教你,”他大笑,“你都能把本乡那倔小子迷得晕头转向的,当个海贼不更简单……”
“说够没。闭嘴!”我捏起拳头砸他的头。
“说真的,试试当海贼?”他不依不饶,“等回到船就解除你俘虏的身份,想要海贼纹身可以让本乡为你……”
我望着他映着月光的瞳孔,“即使你不知道我身上未知的东西意味着什么?”
“意味着什么重要吗?”他突然低下头,呼吸喷在我颈间跳动的脉搏上,“我能隔着皮肤感觉到你心跳的颤抖,能看见你对我船员的纵容——”红发下的眼睛亮得惊人,“而我,永远会为危险的挑战着迷。”
真任性,任性到让人生气。我努力平静下心绪对他说,“你的伟大航路不缺危险挑战。现在放下我,让我走吧,我不会当海贼,意思是我不愿意当海贼,被通缉也没有关系,我不在乎这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