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挽卿忆起所阅过的杂记记有内容:漠雪国,北地之国,常年都在落雪所以气候冰寒,地广人稀,国民皆神秘,鲜少与外域人交。
林挽卿之前有怀疑过男童与林蔚姌皆是苏婉仪所设棋子,但见他父母后才知是一场巧合。
待这一切落定后,那夫妻听说是林挽卿把人带来的便抱着男童过来道谢。
虽是一国之君,并无什么架子,待林挽卿主仆亲和,问了林挽卿住址欲要送谢礼去。
国君还好,那夫人却给林挽卿一种怪异的感觉,对方自始至终都未开过口,看她时透出一种似在打量欲落虎口鲜肉。
且并未一点收敛自己的那种打量的目光,虽怪异,但她没有察觉到恶意,只是不适。
那夫人虽美艳无比,但美得太过锋利,胜压欲色两头,单看可割人心,哪怕怀中抱着她的幼子都未柔和半分。
更奇怪的是林挽卿对那夫人有一丝熟悉感,但她确定无论前世今生都没有见过对方。
直觉告诉她,若她与这位夫人因他事对上定会很危险,不能与之牵扯。
正好席宴已散不能在宫中久留,结束与漠雪国一行人的客气对话后林挽卿打算先走。
还未迈步,因男童总望着林挽卿漠雪国君主动开口邀她们同路,称还可护送她们主仆回家,以表谢意。
林挽卿本不欲多与他们多牵扯,况那人必定还在等她,遂委婉拒绝。
“多谢国君好意,只是已跟友人约好一同回家,不好食言,若有机会还请国君与君后到小女子茶楼喝上一杯歉茶。”
漠雪国君自然能察觉到林挽卿其实是并不想与他们一路,叹了一句:“可惜。”
双方正错身分别时突就来了一队侍卫围住了林挽卿主仆。
一个才见过的大宫女指着林挽卿便急急喊道:“就是她!就是她!娘娘就是她害跌了的。”
侍卫的头领打量了一下林挽卿主仆,虽衣着样貌不俗,但不是前席那些的贵人,遂呵道:“带走!”
明月不明情况,但第一时间护在林挽卿身前。
卫队带来的两个嬷嬷就要来押人,还未走到林挽卿近前不用明月动手就被漠雪国君身边的人已经出手拦住了。
漠雪国君自然不会让才帮了他的人在自己面前被带走,“不知这位姑娘犯了什么事,劳各位这样兴师动众?”
侍卫头领显然知道漠雪国君的身份,弓腰行礼回话,连口气都尊敬起来,“回国君,我们是奉了皇命前来捉拿暗害祥嫔娘娘的罪人。”
话落,林挽卿却是轻笑出声,这样的情况下太过突兀,引得众人的目光都看向她。
林挽卿话语平静:“小女子应邀头次进宫不识祥嫔娘娘,何谈暗害。”便无再多一句的辩解。
那大宫女心里急着交差保命,咬牙跺脚指着林挽卿:“就是你这个不知道从何冒出的野女子吓到了娘娘,娘娘只是让你近前就跌了,不是你害的还有谁!”
男童抱住自己母亲的手仰头告状道:“还有我,阿娘,这个宫女姐姐刚刚还在她主子跟前说我是野小子呢。”
大宫女脸皮都被男童说得臊起来,这时已经快咬碎了牙,心里恨恨,这个话明明是小桂子说的,怎么安到了她身上。
但之前骂人的话已经说出了口,无从辩驳。
牵着男童的夫人亦笑了一声,摄魂夺魄的嗓音里头透着凌厉的冰冷,“怕被责难便想找一个替死鬼?先看自己命硬不硬罢!”
那夫人又哄着自己儿子:“往后再听到这样的脏话便来告诉阿娘,阿娘给你把她舌头取来喂火苗,好么?”
大宫女背后冷汗涔涔,此刻她觉自己是条刚被钓上岸落入泥土的鱼,已经快要活不成了。
男童天真发问:“这次不喂了么?”
大宫女已经被吓得半昏,她们的命也就是这些人一句话的事。
那夫人最终也没有回答男童的问题,她牵着男童先走了,走之前示意自己的丈夫留下处理狐狸口料的问题。
不管是自己儿子被辱的问题,还是顺手还林挽卿的人情,漠雪国君都有留下的理由。
牵扯上来做客漠雪国君出手,那卫队头领也不敢把林挽卿主仆强行带走,他打发了一个不起眼的小侍卫去找能做主的人去了。
麻烦是冲林挽卿来的,但他人观她好像丝毫没有受到影响,还择了一个方便的地方坐下了。
坐下前还礼貌解释了一句,“抱歉,不争气的身子不容久站,失礼了。”
几方僵持间又来了一方人,是苏婉仪身边的嬷嬷带着几个嬷嬷宫女过来了。
林挽卿气定神闲的计算着,苏婉仪的人来的慢了些,不然早得利就不一定是谁了。